糊涂动手。
合情合理。
父皇也说不得什么,这本来就是老子朱高煦一贯的行事作风。
靳荣闻言心里暗暗叹气,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那就继续施行罢,不过此事丘国公和王府事不能牵扯其中,免得最后陛下拿您两位出气,得让地方上的人全权负责。”
丘福也有点担心了,“如此最好。”
靳荣想了想,“此事还是得把纪纲拉下马,连那个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瑛,也一并要入水,如此大家才能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朱高煦颔首,“纪纲不用说,至于陈瑛么……”
朱高煦阴笑一声,“他跑不脱关系。”
靳荣不解,“这事和都察院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最近在疯狂的弹劾黄昏而已,殿下为何要说陈瑛也逃不了干系?”
朱高煦张狂笑道:“纪纲在军器监布局了,而军器监布下的那颗棋子,虽然表面上身份清白,但纪纲早就查了出来,那个人是陈瑛的门生,那件事一旦爆发出来,陈瑛就必须和我们一心了。”
千万不要小看纪纲。
那一招棋谨慎万分,毕竟涉及到军器监,牵扯到父皇如今的心头肉神机营,要知道神经营现在还在组建,而负责的郑亨已经成了朝堂炙手可热的人物,连五军都督府都要看郑亨的脸色行事。
所以军旗那一招棋万一暴露,就要有人顶罪,而和黄昏素来有积怨的陈瑛就是最佳人选。
所以啊……官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
陈瑛和纪纲关系好吧,你看纪纲转头就坑陈瑛,这也和三司会审期间,陈瑛有一次没给纪纲留面子有关。
纪纲是什么人。
他丢了的面子能不找回场子?
靳荣闻言暗暗颔首,笑道:“如此一来,盐官镇那边继续操作,能达成目的最好,若是达不成,可以从宫中想办法,让娑秋娜的‘清白’成为一个笑柄,这个就需要殿下的人脉和能力了。”
朱高煦点头,“已经在操作,纪纲那边掌控了从苏州过来的那个老婆子的所有信息,只等找个机会着人去接触她,她到时候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靳荣笑道:“如此,就只需要去考虑一下,黄昏是否有布局有后手了,别忘了黄昏这个人,素来擅长后发制人,这一两年我研究过黄昏,我敢说,整个天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黄昏,甚至连他黄昏都不如我了解他自己。”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而不是自己。
朱高煦不解了,“黄昏能有什么后手,须知娑秋娜的出逃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黄昏恐怕根本没想到,他现在被娑秋娜牵着鼻子走。”
靳荣反问,“殿下知道是谁逼迫娑秋娜出走的?这个人万一是黄昏呢?”
这就是有阴谋了。
朱高煦愣住,“黄昏没有理由这么做?”
靳荣摇头,“不,是我们以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但如果我在他那个立场,也可能选择逼迫娑秋娜离开大明,从而引蛇出洞,所以我们要考虑的是,如果黄昏算定了殿下要去灭娑秋娜的口,他哪里来的力量来阻止这个事。”
靳荣的思维无比缜密,听得三人一阵头皮发麻。
感情之前说的都白说了。
靳荣三言两语就推翻了一些猜测,着实可怕。
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