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风雨,几度沉沦。
林花谢了春红,无奈太匆匆,锦衾玉暖,故人相逢,耳鬓厮磨一身相融。
黄昏随手关了灯。
将手缩回被子,揽着妻子的柳腰将她搂过来,紧紧的贴在身上,徐妙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满意的喘息,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着丈夫。
少妇风情展露无疑。
有道是久别胜新婚。
但有些爱情哪怕没有分离,也能日日夜夜夜夜日日如新婚。
关键看感情。
黄昏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先前风雨挑弄起来的急促心跳,然后轻声叹道:“古之人不欺余也,真是伴君如伴虎,这一次我是深刻的感受到了。”
徐妙锦很是不解,仰着头看向丈夫,“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陛下这一次也没有对你出手啊,他可是完相信你没有谋害汉王和赵王呢。”
黄昏摇头,“锦姐姐,有些事情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天下是大明的天下,而大明的天下就是陛下的天下,在这片天下里你永远永远也不能忽略一个人,那就是陛下,更不能轻视他。”
徐妙锦伸起手刮了刮丈夫的鼻子,笑得鼻翕盼出现了片小褶皱,风情毕露,“可是我也不懂呀,你给我说一下?”
黄昏思忖了一下,忽然来了兴趣,于是稍稍往上坐了一些,提了提棉被,将之盖在胸口,两个人就这么斜躺在床背上。
男人嘛,做了什么事情总是要向人炫耀一下的,而自己的妻子就是最好的对象。
一生奋斗,路人的崇拜很重要,但是自己妻子的崇拜更重要。
黄昏轻轻的说道:“那我就给锦姐姐复盘一下这一次的事件。”
“首先是我这边的布局,我先利用薛茂急于在薛府立足的心态,让上清观的魏仙子走入薛茂的眼里,然后顺势推动薛茂去找魏仙子订立和薛禄的婚契,同时在利用我自己的影响力,让魏仙子走入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眼里,如此一来,才有薛禄和纪纲之间的冲突,但我没有就这件事弹劾纪纲。”
因为弹劾纪纲没有作用,必须让陛下亲眼看到纪纲的疯狂。
“纪纲和薛禄争风吃醋而导致薛禄被纪纲开瓢,这种事情在陛下眼中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陛下需要锦衣卫有这个震慑力,也有这个权力。”
纪纲的疯狂都是朱棣给予的。
纪纲越是疯狂,建文旧臣才越会惧怕朱棣,从而保证朝廷的稳定。
“所以要杀纪纲,还需要让陛下知道纪纲不仅成为了建文旧臣的噩梦,其更超越了陛下的想象,这条疯狗不仅会咬伤对陛下不忠心的臣子,同时也有咬伤主人的可能。”
“所以才有了三元楼的事件。”
“三元楼的开张礼邀请陛下,这是我故意让纪纲知道的,目的就是让纪纲提前布局,而我也提前布局准备好了退路。”
“在三元楼事件中,因为牵扯到陛下和天家皇室,所以纪纲越是疯狂,那么陛下对纪纲的忌惮就越深,后面的事情在我意料之中,但也有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太子代替朱棣来三元楼的开张礼,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汉王和赵王的碗中有毒,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纪纲如果想杀黄昏的话,他必须在汉王赵王或者太子身上做文章,从而才能利用陛下和太子反应不过来的第一时间,将黄昏乱刀砍死。
若是错过时机,纪纲就知道他再无可能杀黄昏。
“我这两步棋看似很简单,其实大有深意,目的就是为了把真相摆在陛下眼前,告诉他再不收拾纪纲的话,这条疯狗就会乱咬人了。”
“但是——”
黄昏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说:“所有事情往往都有个但是,我还是太小看陛下了。”
徐妙锦看丈夫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她从未想到丈夫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