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是不想去,大可以推脱,我们奔波万里才赶回来,就算是推拒,都情有可原,叫人挑不出错来。”
“为什么不想去?”李潜再度轻飘飘的嗤笑了声“他既回来了,就总要相见的,他是君王,我为臣子,又怎能始终避而不见?”
“可……”
“他能活着,总归是件好事。”
大越百姓高兴,大越百官高兴,大越的太后高兴,大越的江山社稷高兴,至于他什么感受,重要吗?
若是重要的话,怎么会瞒着他六年。
很多时候许多问题,不必去追问的那么清楚,看看对方的所作所为,答案便已隐在其中。
白昼似还有话想说,被李潜给打断了,他对他说“你先去准备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好。”
“离开的时候,把房门开着吧。”李潜这么说“今天天气很好。”
因为天气很好,所以不应该悲伤。
之前六年,李潜几乎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他总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要为自己积累人脉,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被贬谪到偏僻的南州之地是,仍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没有任何助力,只能依靠自己。
再美好的景色,与他而言都不曾放在眼里,更不曾专门停下脚步,来短暂的欣赏片刻。
他一颗心都扑在了为皇兄报仇,让母后离开冷宫这样的计划上面。
没想到欣赏灿烂的阳光,这等优雅悠闲之事,会在这样的契机下。
四时景色各不相同,夏日的阳光,比和煦的春日要更热烈大胆一些,它毫不吝啬光与热,恨不得让每个角落都沾满它的气息。
李潜静静的看着屋外,忽然想到了苏漾。
她就像是这夏日一样,与她相处的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活力与希望。
她是漫漫长夜里,照亮他的,唯一的一道光。
这道光为他而来。
李潜渐渐释然,他对母后与兄长,不可谓毫不失望,然而想到他能够拥有她,便觉得可以原谅世间给他的不幸不公。
阳光依旧照耀,他起身走了出去。
苏漾才打发走沉香圆缺二人,正准备理理纷乱的思绪,就见男人面含笑意的朝她走来。
她不解又疑惑。
难道白昼没有告知他那些事情吗?
前太子李知诈死六年,只为了此次登基。
据她和李潜的相处,她分明清楚,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白昼应该是同他说了的,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报,况且也根本瞒不住,那么他都知道被利用的彻底,怎么还能笑出来?
难道是被刺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