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的人就在这里，随时可以办公；医生和护士围过来，想要给她检查验伤。

楚婕这时候已经被扶到了一楼的门诊办公室，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把好奇围观的群众挡在外头。

楚婕紧紧抱着自己，眼泪不要命地流，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

安建国哪里见过她这样啊！大哥没的时候，她都是坚强地支撑起一切，不把自己的脆弱现于人前。

他握着拳头就往外闯，姚同志赶紧拦住了“安同志，不要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先问清楚。”

“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没看到吗？！我大嫂被那畜生害了！害了！我说了他是疯子，我求你们帮着找她……”

他瞪着医生护士的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他们为什么都那么冷血！他说了对方不是正常人，可他们为什么不听，安家村人就不会这样，安家村的人就会群起帮忙。双胞胎被拐卖的时候就是这样，所有人行动起来，所有人都把人当回事……

医生护士都有些讪讪本来嘛，好好的成年人，才不见了几分钟，就要大张旗鼓去寻，这说得通吗？真要这样，那医院也不用正常运营了，天天帮着找人算了！

他们之前是很有底气的，也觉着自己挺占理，觉着安建国农村来的小伙子，怎么有些无理取闹呢！可这会儿，面对着真真实实出了事的楚婕，他们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姚同志有些威严，沉声道“事情到底怎么样还没说清楚，先不要说别的。这位楚同志，你先平静一下，让医生和护士给你检查成吗？到底伤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都说得清楚的。有我们在这里，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楚婕慢慢抬起头来，她的视线从两位同志、医生、护士脸上逐一划过，谁也不知道那张泪痕密布的脸下，究竟在想什么。

大家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有点怕惊扰了这个惊魂未定的灵魂。

良久，楚婕又把头低下了，她将脸埋进手掌心里，在里头狠狠呼吸，把一声崩溃的闷喊倾泻在掌心里。

大家面面相觑，面前的大嫂似乎在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她想说出来，可又害怕说出来？她怕什么？难道真的是被……

大家齐齐看向安建国，都觉得安建国不太合适在场要真是被……那小叔子在这里，确实不好说，以后更不好做人的。

护士长先反应过来，扬声道“家属和警察同志先出去，我们给这位女同志先验伤。”

姚同志就示意安建国往外走，安建国迟疑着，到底迈开了步子，可楚婕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建国，我怕，我怕……”

安建国觉得有些异样，大嫂这样脆弱，他实在没有见过。可哪里会生出什么怀疑来，只是愤怒和忧心。

他站住了，俯身对楚婕轻言细语道“大嫂，你放心，不管……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公安的同志也在这里，一定能给你一个公道的。”

楚婕摇摇头，又摇摇头“没用的，没用的，那个人……那个人有来历的……”

姚同志听着，眼神就不由一闪“楚同志，我们秉公执法，无论是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我们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而徇私，或者轻拿轻放。现在的关键，是你要同我们说实话，让我们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婕呆呆坐着，并不和姚同志对视。姚同志还要再说，安建国先受不了啦！

他上前拦住了对方“一定要现在问吗？我大嫂都这样了，你们还要逼她吗？等她心里好过点儿了，再来和你们说行不行？！”

姚同志和苏同志只得离开了，楚婕也软化了一些，允许医生和护士给她看伤——主要是脸上的。衣服覆盖住的地方，她死活都不给他们检查了。

医生和护士长对视一眼，对其中的情形多有猜测到底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