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听就听出重点来了其一,那德高望重的老人要在里头掺一脚,哪怕他不提纪家父子的事,只揪着老三不放,自家的对手也会一窝蜂上来,老三就成了自家的活靶子;其二,公安局已经立案了,人证物证俱在,当事人态度坚决,即便只定个流氓罪,自家也经不起这样的丑闻。
“还有,”干部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我发现,方家的方慧萍偷偷摸摸到医院来看纪东方。”
主子顿了顿,呼吸急促了几秒。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含义可太深刻了方慧萍表面上和纪家父子坚决地划清了界限。可私底下,竟然背着人去探望纪东方。这说明什么?方慧萍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更何况,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个微不足道的农村妇女,这么精准地把老三给设计了,还惊动了老人。要说这都是农村妇女的谋略,是不是有些牵强呢?她背后是不是有人?是谁?方慧萍母子?方家?要保纪家东方的对手?
还是说,方慧萍母子早就成了对方安插在己方阵营里的奸细?
干部装和他的主子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相对沉默了许久。
如果说老人是天外飞石,意外打乱了他们的所有计划;那么方家背叛的可能,就是场不知何时会发动的地震——方家给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走狗,手上沾过的龌龊可太多了。越是得力的奴才,一旦反咬主子,能抖落出来的秘密也就越多。
主子敲着办公桌迟迟没有说话,好半响,干部装硬着头皮进谏了。
“纪家父子嘴咬得死紧,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又成了两个活死人,砸在手里反而成了拖累。既然他们要得紧,是不是可以丢出去,转移他们的视线?”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给主子一个台阶下。
主子的宝贝孙子老三被人家捏住了把柄;养不熟的狗方家又有随时倒戈相向的可能;老人更是出名的硬骨头,真要为了纪家父子出头,这是能直达天听的人物。若是都联合起来,自家就算是腹背受敌了。
主子满脸都是山雨欲来的阴沉,他这些年想整的人、想做的文章,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这回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下午五点半,公安局门口。楚婕由老人亲自陪着,往公安局走去。她对干部装说过五点半那就是五点半,一分钟都不会等。
姚同志见她来了,眼睛闪了闪,坐在摇摇欲坠的办公桌后面,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她。
“楚同志,你又想起什么来了吗?”
楚婕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楚婕没必要在意,也没立场在意。毕竟从姚同志的角度来说,她确实是拿他们做了筏子。
她对姚同志笑了笑“对不住了姚同志,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正要原原本本把自个儿的遭遇和姚同志说明白,有个人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侧身拦在楚婕面前,低头看她。
“好。”
那个人正是干部装,他说了这一个字,让开了身体,想来楚婕也知道怎么做。
姚同志似笑非笑地往干部装和楚婕脸上看来看去,摆明了知道他们之间有猫腻。楚婕端坐在椅子上,任凭他打量。
姚同志慢慢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对楚婕道“你应该相信我们,私了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途径。”
楚婕却是微微一笑,温和而坚定的看着姚同志“可是,那也要看我想解决的是什么问题,不是吗?”
姚同志愣住了,这句话里面的意味似乎值得他咀嚼好些天了。这位大嫂不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而是真的在解决问题。只不过那问题,不是被殴打和凌辱罢了。
楚婕等人都走了好久,苏同志回到办公室,凑上来问姚同志“听说被打的那大嫂来了,怎么样?看出什么猫腻没有?”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