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啧啧称奇,甚至在低声议论“不会有人说吗?阿洁明知道纪知青有可能醒不过来,是纪家老爷子花了钱,要她冲喜的?”
“难道是真的?冲喜这么有效?那么久都不醒,一结婚办酒就醒了?!”
“你以为是什么简单的?肯定要女方有福气,八字相合什么的。我就说嘛,好好的小伙子,没事娶个带孩子的寡妇做什么?这都是有缘由的!”
“你是说人家娶阿洁就是为了冲喜的?可……可纪家成分不好,阿洁好歹是根正苗红的贫农,这是图什么呀?!哎呦,阿洁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尽干糊涂事呢?!”
“你说还能是为什么?贪人家年轻长得好呗!”
“这是想岔了,人家醒来了,慢慢好起来,用不上阿洁了,那不得……哎哟,以后可有的是热闹了。”
“这谁知道呢?阿洁有手段,怎么也能把个狗崽子给压住了,还能叫人家翻出天去不成?”
……
一时间大家都充分开展了思想能动性,脑洞大开,为楚婕脑补出丰富多彩的充满了战斗场景的一生。
楚婕眼里只有纪东方,并没有注意听这些议论,即便听到了她也不在意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如何揣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纪东方也听不到人群的鼎沸,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实在盼这一天太久了。终于,终于,她是他的妻子了。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干燥而苍白,向她伸来时却那般坚定,好似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挡这一次牵手。
楚婕简直是跳跃着,将手递到他的掌心里,两人紧紧握住了,便是相视一笑以后的路,一起走。
两人拉着手,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进厢房,里头的布置展现在面前,楚婕的眼睛不由自主睁大了
这房间不大,原本光秃秃的,只在进屋右手边靠窗的地方盘了一铺炕,进门就一览无余。可现在,却是彻底变样了。
如今进门是看不到炕的,视线所及的地方立了一面简易的木制雕花屏风,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大概是怕人诟病给屏风扣个“四旧”的帽子,屏风分成两部分,左边雕刻了一艘起航的帆船,上书“大海航行靠舵手”;右边刻的则是插秧图,上书“劳动人民最光荣”。
雕的虽然没有多精美艺术,可透着古朴和大气,寥寥几笔也传神,楚婕倒不知道纪京生还有这个技能点。
安生迫不及待挤进去,在屏风上推了推,屏风便分开了,现出背后摆了大红被褥的炕来,原来这竟是两面开合的屏风,白天里拉开的话,光线通透,全不会有逼辄感。
而在正对着门的那扇墙边,立着个简易的多宝阁,不规则地划分出四层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区域,最下面一层可以放楚婕的嫁妆箱子,而上方已经有好几格放着青翠的竹筒,里面插着各色的野花,东一束西一束的点缀得颇有意趣。而其余的格子里,暂时没有东西填充,便摆放着孩子们去河边捡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也算是将多宝阁给填满了;
而进门的左手边,摆着一个长方形书桌,用的是最普通的木材,也并没有上漆,只抛光了,完全的原生态。这是个能让夫妻二人并排坐下来读书写字的书桌,连放蜡烛的地方都给规划出来,刻了朵小小的烛花做了标记。
虽然只是增添了三样家具,可这间房的质感瞬间都不一样了,功能分区一目了然,古朴的趣味扑面而来。
楚婕实在没预料到,不足一个月的时间,纪京生能做到这个程度。里面的巧思和设计,是真正用了心,不光是将房间每个地方都利用到极致了,还在极有限的条件下,给小夫妻的隐私、志趣和共同进步的需求都创造了条件。
青松还担心楚婕不够满意,指了指书桌挨着的那面墙“纪爷爷说,书桌本来应当安置在窗边,可炕已经盘好了,也不好再改方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