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国的眼神喜怒难辨地从赵彩花身上扫了过去,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失望了妻子就是这么个人,失望什么呢?
他站起来,冷不丁将安生往空中一抛又接住了,把安生高兴的哇哇直叫。
“那怎么办?二叔想吃清炖兔了!”
他也不问赵彩花,只问李芹“娘,剩下的兔肉你放哪了?我烧大火来炖,很快就好。”
李芹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息事宁人的本能冲动又在心里奔突。
“已……已经晚了,下回再吃吧?”
“现在就想吃,等不到下回了!”
李芹说不出话来,偷眼去看赵彩花。
赵彩花在桌前坐着,低着头也是一言不发丈夫变了,主意越来越大,心偏得越来越明显。可她要是妥协,以后安家就再也没有她说话的地方了。
安建国等不到人回话,扛着安生就往外走。灶房橱柜没有,那就是吊在井里了。家里也就这些个地方,要找出来很难吗?
安建国亲自操刀砰砰砰给剁了,生火刷锅放油炒肉加汤一气呵成。
安生流着口水在一旁守着,闻着渐渐浓郁的清香,崇拜地望着他二叔我二叔就是传说中的真男人吧!老霸气了,我喜欢。
他哥哥姐姐就没这么天真,在一旁很有些忧心忡忡。
他们看得分明,真正过日子简省的是二婶赵彩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们多吃,二婶本想把这一顿糊弄过去,结果却触到了二叔的逆鳞。
真是想不明白呀!这兔子本来就是送给爷奶吃的,早吃晚吃不都是吃吗?
要是二婶舍不得给他们吃,他们大不了只喝汤就好了嘛!多好解决的问题。
安宁宁和安平交换着眼神真想回家呀!好想回家呀!才出来这么会儿呢,他们已经害上想家的病啦!
这会儿家里应该也吃饭了,娘和小芬婶子、春兰姑姑送走了考古队的叔叔们,此刻应该摆好了一桌的饭菜;
姑姑和小姑父说不定也端着他们的晚餐过来拼桌;
大家伙就坐在凉风习习的院子里,狗子爱爱和军军在脚底下拱来拱去;
一家人在慢慢暗下来的天幕下,说着各自一天的见闻,开开玩笑。等吃好了,全家老小齐上阵把食堂的锅碗瓢盆和收尾工作做好,再悠闲地出门散步……
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亲身感受了二叔家里紧张的氛围,他们更加觉得自己那个传说中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半路家庭温暖得紧。
“村里人老说娘和纪叔叔会过不下去,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我看娘和纪叔叔怪好的,可二叔和二婶会不会过不下去呀?”
安宁宁拍拍弟弟,不许他胡说。幸好安建国没有听见这段对话,不然要知道侄子如此不看好他的婚姻,这该有多扎心啊。
赵彩花委屈地扑在炕上直哭她才是受到了丈夫的会心一击呢!
会过日子,难道也是罪吗?楚婕拿了兔子来,大张旗鼓博了个好名声。结果又把小崽子丢在这,有几块好肉也得被他们吃回去了。又有名声,又有实惠,所有好处都被楚婕占了。
再说了,小崽子们在食堂天天有鱼有肉的,缺这口吃的吗?赵彩花精打细算又是为了谁?
一时大伙各怀心事,小崽子们带来的欢声笑语烟消云散。是青松的到来,打破了低气压的氛围。
“爷,奶,平狗他们在吗?”
小崽子们听到青松大哥哥的声音,砰地跳起来,争先恐后往外跑。
“青松哥哥!”
“哥哥我们在这儿!”
“哥哥,你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青松大哥哥多机灵一个人呀,马上接收到弟弟妹妹发射的信号。
“楚姨看你们半天没回来,还担心你们走丢了呢,特地叫我出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