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秘的喜悦从心里慢慢涌了上来纪京生,这个要回到京城去大展拳脚的人物,他对我称“您”呢!
是呀,很多话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我这些年对他们特别关照,说他以后会报答我。
大人物嘛!说话做事不都是这样只有意会不能言传,我也是心有猛虎的人,是时候学些城府和含蓄了。
于是他心里又觉得和纪京生亲近了几分,仰头把茶喝了一切都在茶里了。
楚婕总有点想笑,努力忍住了,不动声色地拧了一把纪东方的腰,手就被捉住了。
她抽了好几回都没抽出来,也就懒得抽了。这对结婚一年多的夫妻,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手拉着手,好半天舍不得放开。
这天晚上,纪东方洗漱好回到房间,就见着他媳妇儿盘腿坐在炕上,招呼他过去的表情,竟有点慈祥。
纪东方心里叹口气,走到炕边低头亲了亲他媳妇儿的头顶。
“老婆别那么看我,我心里瘆得慌。”
楚婕噗嗤笑了“刚才这条没演好吗?ng?重来?”
纪东方坚定拒绝了,把他媳妇儿亲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有些满意。
“今晚只讲生活,不讲艺术。”
讲生活啊,那要从何讲起呢?讲我们是如何地热爱生活,可生活却一次又一次考验我们吗?
讲我们为生活描画了一张又一张蓝图,可命运的大手却只是轻轻将它们碾成齑粉吗?
不,那样的话题太沉重,且充满了悲观主义者的灰暗和怨怼,楚婕一点都不喜欢。
她起身把纪东方拉到炕上,顺势就推倒了,高高在上俯视他,如同君临天下的女王。
“你害怕自己抛弃我吗?”
怎么可能!纪东方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楚婕强势镇压了。
“那你是怕我抛弃你?”
纪东方这回连挣扎都没有,深深地看着楚婕“不,你只会爱我,只能爱我。”
楚婕只觉得心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捏了一把,有点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可这是好的,是欣喜的,是爬过了泥泞的山路后,看到那头青山雨洗过,云烟袅袅,有鸟鸣清脆。
“那你怕什么呢纪东方同志?”
是的,纪东方一整天都在不安,坐在灶前和她说道家长里短、三姑六婆是不安,坐在席间抓着她的手不放更是不安。
你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