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一手撑在炕沿上,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脚踝,手指有意无意地在那片皮肤上慢慢摩挲着。
楚婕只觉得所有的呼吸都被锁紧在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偏偏他不放过她,凑到她耳边,若有似无地触着她的耳。
“你就……怎样?”
楚婕头脑是空白的,他挑衅的话语却像抽刀断水,瞬间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她一恼,自由的那条腿灵巧地一勾,咻地锁住了他劲瘦的腰,灵巧地使力,天旋地转,形势瞬间转换,纪东方被她压倒了。
她居高临下,扬着下巴,骄傲地一哼“我就……制裁你!”
纪东方仰望着她,眼眸里万千的星光,敌不过她的熠熠生辉。他喜欢她骄傲的样子,好像能征服全世界,包括他。
他欢迎她征服,他想要做始终能让她有兴致去征服的人。
去老院子拜了年,纪东方就约着安建国晚上跟他去拜访黑桃九。
安建国有些迟疑“才初二就上门,会不会有点不好?”
是有点,但纪东方也没法在家里久呆,只留了纪京生在京城,他到底不太放心。
两个人就收拾了东西去了,回来时安生一嗅,陶醉地深吸一口气“火锅!”
纪东方乐得不行,抱起老蛾子就是一顿揉搓“早知道就把你带去了!”
安生可有自知之明了“我也只会吃呀,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楚婕都替他脸红,也只喝了一天的白粥,愣是整得跟十年半月没吃过好的,今儿上了饭桌,那架势,也只能用凶猛来形容。
用咱们安·睿智·平的话说“生狗不会是憋着要做什么坏事,储存了肚子,为下一次喝白粥做准备吧?”
别说,楚婕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安生还觉得自己冤枉呢“你们是不知道我昨天有多煎熬!”
李芹在旁边瞧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有多煎熬?”
安生把嘴里的肉咽下去,仔细研究了一下措辞,嘴巴一扁,真是想想都难受和委屈。
“就是想跪下来求娘原谅我那么煎熬!”
楚婕吓了一跳,啥?我老蛾子膝盖这么软的吗?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老蛾子膝下是啥?“黄金”吗?
安生也发现老母亲表情有多震惊了,急忙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顽强地忍下来了!”
不好意思,娘就是想表扬你的“顽强”,可我实在开不了口呀!我蛾子,我楚婕的蛾子,怎么会这样子!
安生并不知道她纠结的点,还在暴风吸入食物,时不时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
“太好吃了!比白粥好吃一百倍!”
楚婕已经灵魂漂移出身体了,一点儿都没被老蛾子萌化的迹象,满脑子都在循环播放那一句“跪下来求娘原谅我”。
还是安宁宁细心,瞅着娘已经目光呆滞好久了,拉拉她的衣袖“娘?”
楚婕木讷看过去,怔怔问她大闺女“宁宁啊,生狗他……是去哪里学习了什么了不得的新知识吗?”
跪下来求人,我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作风呀。
安宁宁一愣,下意识看安生一眼,回忆了一番刚才生狗和娘之间的对答,这会儿跟上楚婕的思路了。
“娘,是这么回事。”
昨儿不是出去拜年吗?其实小崽子们在半路上就遇着了其他小伙伴,正是一波从楚婕那里收获满满的小屁孩。
孩子嘛,再匮乏的物资环境,只要碰在一起,也是难免炫耀。
他们就夸奖着楚婕大方,炫耀着得到的坚果、糖还有糕点,小崽子们正得意着,另一波人也和他们相遇了。
于是,这回轮到了安生炫耀了,人证物证充分,安生狠狠地把“楚婕之子”的优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