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佑如今一月的俸禄还不到十两,五十两能抵上他半年的薪俸了。
就算这些年他得了文旭帝不少的赏赐,有偌大一个廷尉府需要他去支撑,也算不得多么富裕。
孟长佑此人贪权,但并不贪财。
加上他现在身为廷尉,掌刑狱,在钱财方面更加谨慎。
因为他的前任和前前任,都倒在了贪赃这一点上。
对云蝶,孟长佑还真大方。
哪怕是她这个廷尉夫人,在账房那里一次也很难支走五十两银子。
她在廷尉府用度多半都是自己的嫁妆,府里宴请宾客去账房取钱,每一笔都还得记录清楚。
“回了一趟娘家就去账房取钱,这个钱应该不是留给自己用的,是接济她的娘家?”红萼猜测。
“飞鸽帮昨儿送来的消息中,其中有一条很有意思。”颜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云蝶有一位小她两岁的弟弟,少年时便混迹各大赌~场,喜赌大,还因为欠钱不还被人剁了一根手指。”
“这件事奴婢也知道一点。这些年云蝶在这位弟弟身上花了不少钱,廷尉大人还说了她,云蝶哭着说她也没办法,那是自己唯一的弟弟,云家香火还要靠他延续。大人舍不得云蝶哭,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云蝶弟弟改不了赌的毛病,他就帮他改,然后把银子给了她。”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算算应该有两个月了。”
“呵呵!看来那小子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孟长佑都发话了,那小子自是害怕的。但有些毛病可不是轻易就能戒掉的,安生了这么久,已经让人有点意外了。
恐怕孟长佑在背后给了他们警告。
颜白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抬手,让红萼附耳过来。
红萼听完后便立即去办了。
孟长佑啊孟长佑,你自恃聪明,却绝不会想到有一日你可能会败在一只小蚂蚁手上。
颜白也起身,让府里人备车,她要出去一趟。
“小姐要去哪里?”
“品香楼。”
“小姐可是想吃那里的烧鹅了?”
“是啊,想吃得紧,昨晚还梦到了,今日定要去解解馋。”
品香楼的烧鹅可是远近闻名,不少达官贵客常常出入此地,就是为了一尝这烧鹅。
而颜白今日去品香楼,却不是冲着烧鹅去的。
飞鸽帮捎来的还有一条消息,那就是本月十六号,当朝武安王殿下会前往品香楼品尝这烧鹅。
时间就在今日。
她早就想见见这一代贤王了,奈何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品香楼,倒是个绝佳的掩护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