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穿你了,想留下来杀我就乖乖听我的话去做,否则你就再没有出手机会的模样。
这不是阴谋,而是直截了当的阳谋。
“是。”颜白拱手,“属下领命。”
颜白傲然走出了花厅,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阳光,只觉异常刺目。
“你这么说,就确定她会按照你说的做?”
“并不确定。”
“那你?”
“我已经厌倦和她演戏了,也不想再在公子府看见她的那张脸。”
“就这么放过她?”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会走。”
“?”游溪更加不解。
“不管她走还是不走,占据主导的都是我。她想留在我身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你才故意给她出难题?”
司徒非冷哼。
说到底,不过是司徒瑾身边的一条狗,想除掉也就除掉了,没有非留下她不可的理由。
她离开五公子府,他日他登基之日不管是司徒瑾还是他豢养的恶犬,他都会一并收拾。
选择留下,那就得不停面对他出的难题。
父王那边,上次那一掌,已经让某些事情不可调和了。
司徒瑾果然想借题发挥,但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亲近他的几位大人,在父王那里似是而非给颜白上了不少眼药,哪怕父王不尽信,至少也不会对他的行为过多气恼。
经由这事,司徒非更加有恃无恐。
然而今时今日的颜白,和几日前已经不一样了。
不但拥有五号的能力,还具备着更强大的力量。这力量让她无论在怎样艰难的环境中,都有底气走出一条路。
司徒非的想法,颜白已然了解。
但她并不畏惧,不过是恶意,这种东西她过去领教了很多次、每一次也都很深刻。
下午,颜白出了府,去了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锐龙堂。在那里留了两盏茶的时间,出去后,便去了秀水山庄。
秀水山庄在江湖上很有名,庄主水秀秀八面玲珑广结善缘,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也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
颜白在那里逗留了一天,还跟水秀秀一起去马场赛马,似乎颇有交情。
颜白离开时,水秀秀亲自送她出庄。
回到城内的颜白,在街头溜达了一个多时辰,不急不徐,似乎很享受这城中的热闹。
肖承重跟着颜白有段时间了,在无人处现身了。
“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我那是在故意引有心人注目。”
“我?”
“你只是其一。”
“司徒非?”
颜白默认。
然而事实上,颜白的想法是尽情享受和珍惜这有限的一生。
无人在意和顾惜五号的死活,她做了死士这么多年,就连伯京城的景色都没有停下来好好看一看,该是何其的悲哀?
她虽然身负着为司徒非卖命的任务,但她的心仍然是自由的。
不为司徒瑾,也不为司徒非,仅仅作为一名死士自身,想活得不一样点。
也想去做一些曾经的五号,可能想做却早早被自己扼杀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