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非给了颜白三天的时间,让她去拿下李正如的人头。
她的内心极其抗拒着这个命令,这种抗拒不只是来自于颜白本身,还是来自于五号。
或许,她可以尝试着去做些什么。
她知道她的头顶悬着一把巨斧,系着巨斧的绳索易折易断。也许只要她刚刚动了违抗司徒非命令的念头,那把巨斧就会斩下。
但颜白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地活下去,即便再冒险,她也想要试试时空站给她下达任务的边界。
她易容成了李正如府上的一个丫头,这个丫头去府外给小少爷买糖糕时被颜白打晕了藏了起来,然后颜白换了她的装束回到了李府。
“田姐姐,我的糖糕呢?”
颜白易容的丫头名叫田思,在李府已经有三年了,一直照顾小少爷李闾的起居。两人感情非常好,田思将李闾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而李闾对田思也极其信任和维护。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颜白弯下腰,摊开自己的手,将两块糖糕呈到他的面前。
“哇——”李闾眼睛霎时就亮了,粉粉嫩嫩一小只十分可爱。
“我一块,田姐姐一块。”两块糖糕,李闾只拿了一块,将另一块送到颜白的嘴边。
作为一名死士,已经养成了极可怕的身体本能还有对任何人的戒备心。
别人送到嘴边的东西不敢吃,别人经手过的茶不敢喝,甚至别人只是做了个拔刀的动作,都会抢先出手杀了对方。
但颜白身体只是僵了僵,就张口咬了一口。
“好吃,谢谢少爷。”
吃完糖糕后,聪明好学的李闾就回屋练字了。小小的身体做得端端正正,一笔一划写得一丝不苟。
写完一张字后,就饱含期待地给颜白看。
“少爷写得真好,很有进步。”颜白也不知道这小少爷之前写的字如何,但他如此认真,加上这么小年纪就能写出这样一手漂亮端正地小楷,足见他平日没少下苦功。进步一说,也是很合理的推测。
“真的,真的吗?”
李闾很高兴,抓着颜白的衣角,“田姐姐,你说爹爹看到这幅字会高兴吗?”
“……啊,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颜白心里有点苦涩。
这么努力的练字,更多的只是想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同吗?
李正如这些年将太多心思都放在司徒瑾的事情上,恐怕无形中也忽略了自己的儿子吧。
被夸很有进步让李闾很高兴,颜白帮他磨着墨,李闾又拿出一本诗集来背。
午间,李正如从外面回来了。
他是个挺严厉的人,即便在儿子面前也不显露多少笑容。
只有在抽查儿子功课,发觉他完成得很好,才会淡淡摸一下李闾的头,让他继续努力,不要骄傲。
就这一下摸头,就能让李闾兴奋许久。哪怕席上父子再没搭过什么话,小少爷眼角都弯弯的。
在一旁伺候的颜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垂眸不语。
吃完饭后,脱离了李正如和府中护卫的视线,李闾将小手塞入了颜白的手心,拉着她的手一起回自己的院子。
颜白刚想说这样于理不合,他是少爷,而她是丫头。
但想来平时两人私下里就跟姐弟一般,李闾依赖田思,已经习惯和她牵手一跳一跳的走路。
在人前需得时时保持着稳重、从小就被要求合乎君子之仪的李闾,怕是只有在田思的面前才会露出小孩心性的一面了。
“咦——”没走几步的李闾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少爷?”
“田姐姐,你的手……”
颜白心中咯噔一声。
五号的易容术巅峰造极,之前执行任务时就很少出过差错,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