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还点了几位,与他们一起回伯京城。
四位香主,三位旗主,两位堂主,还有他这个左护法,再加上颜白一行十一人一起启程。风伯倒是想逃掉,但听说是教主亲自点的他的名,也只能跟上。
而在他们回伯京城前,那边的帮众已经打点好了。此次教主亲临,他们可是慎重得紧,唯恐惹她老人家不悦。
其实许多天屠弟子连颜白的面都没见过,但看到自家香主或旗主提到教主时一脸敬畏,还有在天屠帮众中广为流传的新教主一力挑翻天屠众高手的事迹,让这些弟子们对颜白是无限畏惧和敬仰。
还有些人,直把颜白当成四只眼睛八个鼻子的怪物,怵着呢。
一行人下榻在城东的一处院落,虽属天屠的产业,但之前一直空置着,此次教主亲临才特地将它收拾了出来。
颜白挑了一个临湖的房间住下,又接见了天屠派往伯京城内的探子,细细了解了最近城内发生的事情,才打发他们退下。
“风堂主,里面那那那位就是我们的新教主啊?”负责接待颜白一行的赵旗主,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是啊。”风伯点了点头,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见那赵旗主又紧张又不解的模样,顿时笑了。拍了一下他的脑瓜,“是不是觉得那位一点都不像江湖中传言的那样?”
赵旗主忙点头。
“新教主虽然威严有度,但看起来颇为面善、还……还有两分和蔼可亲,实在不像是在总坛干翻一众帮内高手的人。”
这话风伯可就不爱听了。
“面善本堂主勉强接受,但你到底怎么看出教主和蔼可亲的?”明明就很高冷,都不敢和她对视好么!
赵旗主摸着头傻笑了一下。
这种事情他也说不明白,但他看人素来很准的。
另一厢,颜白等人刚回到伯京城,各大势力便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是吗,她回来了?”
二公子府内,司徒非听着一名暗卫的禀报,举着酒樽斜卧在软榻上的他动作蓦地顿了顿,尔后又像无事人一般缓缓饮下了美酒。
“和她同行的共有十人,都是天屠极有分量的人物。”
“本公子知道了,继续打探,那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与我。”
“是,公子。”
暗卫退下了,司徒非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没动。
他最后一次见颜白,正是沐心柔出事那天。
那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一幕,但这几个月里,司徒非却时常想起那天清晨发生的事。
想起他刺向颜白的那一剑……她宛如杀神降临极致的反击……还有她对他说的要护他周全、全心全意帮他这些话……以及最后突然的消失……
明明当时他连一个字都不信,心中被痛恨和恼怒满满占据着。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眼前却不断浮现着颜白那张脸,还有她决然地说出那些话时的样子。
她心里其实清楚吧,他永远都不可能相信她,也不会放下对她的仇恨。
可为什么呢?
对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满手血腥,自己决不能有一丝一毫心软的女人,他的心底居然产生了动摇,甚至不自禁地想去相信她说的那些话……
他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司徒非无法理解。
然而,理智却告诉司徒非,成了天屠教主的颜白,日后必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与阻碍。
她要是继续躲在老巢里便罢了,如今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那这一次决不能轻易放过她。
他也不能允许有一个能轻易取走他性命的存在,在外面随时威胁着他。
哪怕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但现在情况也已经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