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很耐心地描述了一番,道士也表现出十分仔细认真听的样子,等到捕快说完了话,小道士立刻用手指了指南边,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很奇怪地笑了笑。
那几个捕快根本没有在意小道士为何笑,而是齐刷刷地把眼珠子放在了小道士的嘴上,等着他开口说话,小道士看到那几个捕快都在静静地等着他回答,立刻装出很恭顺地样子,然后,又低头想了想,这才煞有介事地回答道;“那个人身穿葛衣,另一个家伙穿的是三分裤,和一件捡来的汗褡,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就是酸臭和汗泥混在一起才能发出来的那个十分好闻的味道。另外这两个家伙身材细长,特别是身穿葛衣的家伙,好像掏空了身体,这会儿,他领着那个帮闲去南山大约是捉奸去了,其实也不算是捉奸,那个寡妇也不是他媳妇。你们大家想啊,人家给了那个寡妇银子,那个寡妇就一定会理所当然地跟着那个人跑,我琢磨,这功夫他们能不能找到那个寡妇还得两说着,所以,他找也是白找。”
道士的话音刚刚落下,刚才还是比较和蔼地问话的捕快,飕地一马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道士的头上,他头上戴着的那顶已经沁透了汗碱,似乎分辨不出来颜色的三块瓦的道士帽子,叽里咕噜从道士头上滚落下去,道士立刻呼喊着;“我的头,我的头,我的脑袋掉地上了。”
道士的喊完,叽里咕噜跟着那顶帽子翻滚起来,看到道士这种滑稽可笑的样子,一个捕快似乎发现了道士的不正常,于是,就说道;“看他翻滚的样子,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趴在集市中间睡大觉的!”
听到这个捕快的话,那个为首之人,立刻说道;“走,我们先搜一搜这个集市。”
这功夫,道士已经追赶上了滚落在地的帽子,他连滚带爬捡起帽子之后,煞有介事的弹了弹尘土,又吹了几口气,这才重新戴到头上,然后,晃晃脑袋,用很高的声音自语道;“真倒霉,我咋就抓不着你呢,可也是,一个长胳膊长腿的大活人,还不早就跑了,人家会等着你来抓他,真是的。”
道士说话的功夫,那五匹快马已经分散开来,围着集市搜索起来,等到他们把集市上他们认为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之后,立刻策马扬鞭,沿着官道朝北方跑去。
看到捕快们一溜烟地跑掉了,那个道士不再睡觉,而是背起那块木板,径直朝南山的方向走了过去,始终藏在角落里的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竟然跟着道士朝南山走去。
这座小小的集镇,三面环山,靠东边是一条河流,名字很别扭,叫作牛吼河,不过,从前的时候,人们把这条河流称作是子牙河,据说姜子牙辅佐周文王之时,有一次他领兵追赶一股妖孽,来到了河边,他见妖孽没入水中没了踪影,就随便在岸边的桃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做成鱼钩的样式,把它伸入到了河水中,那消片刻,河水暴涨,浊浪滔天,随着翻滚的浊浪,传出了呜呜地吼叫。
直到河水又回复平静之后,人们才发现,顺着河水飘起来牛头马面和稻草人的尸体,却原来这是一股阴兵,逃到河水里,准备躲过姜子牙的搜捕,不曾想,他们还是让姜子牙给收了去,所以,当地人就把这条河流重新命名为子牙河。
据说,当然还是据说,这条子牙河为何后来被人们改了名字是,那是因为这条看似不宽,也就刚刚能没大人的胯骨的河流,平日里只是静静地流淌着,很少掀起过波浪,只不过河水流淌到有大石头阻隔的地方时,水流一下子变得湍急起来,流淌的河水也开始围着大石头打起一个个漩涡,给人一种水流很急的样子。
不过呢,这条子牙河有一个规律,那就是每隔三年它必定发一次大水,而且每次洪水来临之前,都会发出呣呣地牛吼之声,所以,住在河岸边的当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