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地通知他出事了,但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问题。
听到工作室有问题,言泽野就立即整理东西飞往美国,他在飞机上还连了无线网,和艾伦沟通疗养院的项目,艾伦当时的态度是,他还要去南美度假,现在没有心情工作,婉拒了他。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言泽野的航班刚刚抵达纽约,他从头等舱下了飞机,迎面见到的不是工作室的助理,而是荷枪实弹的联邦警察,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警官拿出搜查令,冷冰冰地要求他去配合调查。
“他当时应该整个人都懵了。”艾伦眺望着远处的山雾,说,“不过也正常,换做谁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心腹出卖。”
那个人是言泽野十年的伙伴,他们从设计学院一路结交,直到言泽野有了自己的品牌和大批粉丝。有些东西,很难讲公不公平,设计这东西是很讲天赋的,那个人确实比言泽野更刻苦更勤奋,从贫民区一路咬着牙闯出来的,给大设计师买咖啡打杂卖署名,什么人情冷暖都尝过,但最后没有言泽野有名气。
言泽野把他收入自己的团队,让他给自己的副线品牌做总设计师。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不甘于落败,不甘于做言泽野的影子,永远站在一个熠熠生辉的名字后面。
“所以他偷走了言泽野下场品牌春季秀的所有稿子。”艾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他这段日子已经很少喝酒了,不过说起这些事情,总是觉得心里不痛快,要把情绪往下压一压。
言晚作为一个局外人,听到这里都气得心脏闷痛,她尽可能冷静地问道“那警察呢,又是怎么回事?”
艾伦忽然笑了,用一双碧色的眼眸望着她,说,“言晚,永远不要低估人在欲望面前的丑态。”
他说“那个人把那些稿件,以每张二十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小设计师。”
“什么?”言晚质疑的声音险些招来路人驻足。
二十美元?!那是言泽野的心血!
这无异于侮辱。
艾伦说“不仅如此,他怂恿那个小设计师第一时间注册设计版权,起诉言泽野,你也知道,美国对这些版权看得一向很重。对那个设计师而言,如果能告倒言泽野,那将是他职业史上最辉煌的时刻,我猜他激动得手都抖了。”
他的语气略带嘲讽。
论讽刺这方面的口才,没人比得过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