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房青卫给言泽野施针,外加食补,已经把他的身体调整好很多了。
他抬头对言晚说“你哥哥的病,原本就是积劳成疾,思虑过甚所致,你要多劝劝他,工作上放宽心。”
病人不配合的话,他纵是神仙也难医治。
都说天下医者父母心,不止要潜心修炼医术,还要劝告患者注意生活作息,处处留意。
言晚握着筷子,默默点头,她心想,如果这件事解决不掉,只怕言泽野往后都会落下心疾,始终耿耿于怀。
这样颠倒黑白的污蔑,又是来自身边人的背叛,谁会咽得下这口气?
更重要的是,言泽野能忍,她也忍不下去。
当天晚上,洗漱过后,言晚一直坐在书房里查阅资料,沉住心思翻看相关的法律知识,让许成帮自己联系到纽约那边最专业的商业律所。
由于时差,刚好律所那边有空,和她联了一个视频通话,简单了解一下事情经过。
言晚转着手里的笔,听律师侃侃而谈,说这个案子倘若给他们接手,会有90以上的胜率。
她心里也清楚,单是安放监听设备这个罪名,就足够对方喝一壶的。
那家伙不愧是言泽野的多年合作伙伴,对他的软肋了如指掌。他敢这么猖狂,无非就是认准了,言泽野不会拿月清的事冒险。
言晚在想,关于这一整件事情,艾伦了解得也不够充分,对方是如何举证的,那个小设计师又为什么突然撤诉,他都没有说,只拿出了几句含糊的话糊弄她。言晚轻轻皱起眉,开始猜想,难道那两个人也觉得胜率不大,干脆只是搅一搅浑水?
反正,只要拖住言泽野的秀场进度,或者把他的名声搞臭,他们就算成功了。
从安置监听设备这个做法看来,对方想要谋权篡位的野心不只是一天两天了。
那个家伙和言泽野合作多年,不会不知道他在时尚圈的地位,想撼动言泽野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顺很可能就会身败名裂。宁可冒着这种风险也要作恶,挺蠢的。
言晚生气的是,那个家伙利用了言泽野的信任。
书房的灯亮到深夜,言晚在工作和思考的时候会很投入,没有意识到时间流逝。
她以为陆言深已经去休息了。
“咚咚。”
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她抬头,对门外人说了声“进。”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陆言深端着一个白瓷碟走进来,对她说“饿不饿,给你拿了点糕点。”
“我还不太……”言晚正要说自己没觉得饿,肚子却率先一步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吃得太少了,精力跟不上消耗的。
“好,我知道你不饿。”陆言深不禁笑道,“但是孩子还饿着,我来给她送点吃的。”
他指言晚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型的胎儿。
刚才只顾着想事情,太投入了,言晚跟他说了几句话,整个人松懈下来,后知后觉才觉得有些疲乏,躺在大椅子里。
她拆开桌子上的酸奶盒子,说“我以为你已经去睡了,嘉佑呢?”
“他睡了,我刚才在楼下做了点东西。”陆言深说着,把干净的碟子放在书桌上。
言晚一看盘中小巧饱满的小点心,似乎有些眼熟“这是……”
“你说爱吃的,刘夫人做的糕点。”陆言深云淡风轻地说,“下午骑马的时候,我去找她讨了方子。”
他原本是打算交给家里糕点厨子来做的,横竖今天言晚有事要忙,他一个人留出空来,就去厨房试了半天,总共烤了三盘,挑挑拣拣凑出这一盘卖相比较好的,别的残次品全丢了垃圾桶。说起来都是心酸,厨房现在还是一片狼藉,只能留给佣人收拾了。
言晚心里微微有些感动,问“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