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待到柴宏达将殿门关上之后,李恪嘲讽地看向李仁,他往前走了几步,知道李仁能够清楚明了看到他的眼神中之后才缓缓说道:“那杨广虽说暴虐无道以致民不聊生,却就连父皇都曾说他确实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他的那诸多儿子之中更是不乏当世之英才,可你呢?”李恪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只会一些阴谋诡计,与那跳梁小丑又有何区别?”
“我”李仁张口便要争辩,却又被李恪打断。
“无论前朝还是当今,你都注定只能是一个庸庸一生之人,若是安安稳稳做好你的世子,我死之后,你便是下一任的吴王,父皇对我心存愧疚定不会为难于你,晋王宽厚和善更不会与你这个小辈计较,可你却偏偏不肯安分守己!”李恪疾言厉色地说道:“痴心妄想也就罢了,竟还当真做出扰乱朝纲的事情,实在愚蠢至极!”
“父王!”李仁还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李恪,他大喝一声,而后缓缓站起身来,蹒跚着一步步走到李恪的身边,“不是我相争,只是不争的话,又如何对得住我体内杨氏的血脉!”
眼见事到如今李仁依旧执迷于自己身上的杨氏血脉,李恪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母妃,若非是她定要让自己娶了那杨家女,今日之事又如何会发生?
“父王,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李仁忽然问道,他声音带着些颤抖,甚至眼中浮现出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掘的乞求。
李恪重重闭上眼睛,深出一口气之后冷冷说道:“是我用计杀了她。”
“她是的发妻!是我和二弟的生母啊!你怎能如此狠心!”李仁失控的大喊着。
曾经有不知多少人告诉过他,他的生母正是被他的父亲所害,那些人说他的父亲早只安于如今的荣华富贵,早已忘记了他身为杨家后人该做的事情。可他始终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自己一向温和的父亲会如此心狠手辣。
“狠心?若非她步步紧逼,非但四处结交拉拢权贵,暗中与那些前朝余孽勾连不休,还妄想对父皇不利,我又如何会对容不下她?”
到底是个女人,若她能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王妃,自己就算再是不喜,也会尽量让她安稳度日,一生衣食无忧,可她却偏偏不要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枕着前朝的美梦不愿清醒。
“说到底!还不是你贪恋荣华富贵!若非你胆小软弱祖母如何会郁郁而亡、二叔又如何会客死异乡?是你!都你是!”李仁发疯一般地嘶吼着,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李恪,看着这个从下到大对他忽远忽近的父亲,“他们说得对!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李家的一条狗!”
“啪!”
忍无可忍的李恪终于一巴掌挥在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儿子身上,原本的愧疚也早已经消散在这一声声的无端指责声中。
见状,萧氏和李玮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紧张的看着李太医给李恪施针用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直到林太医终于满头大汗的将李恪脸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之后,萧氏才才终于问了一句,“敢问林太医,殿下这伤口可有不妥?”
林太医皱着眉头坐在一旁,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他闭上眼睛思虑良久之后才终于说道:“刺伤殿下的东西上被人抹了毒药,虽说不会登时便要了人的性命却会让中毒之人日渐衰弱,直至心力衰竭而亡。”林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又道:“眼下微臣随意将这毒性压制,可若是没有解药,只怕……”
“什么?”
萧氏和李玮皆是惊恐地看着林太医,因着李恪今日也只是进了一趟宫,难道……
林太医方才便是也由此猜想才不愿意说出来,不过他转念一想便觉得此事定非李世民所为,这才坦白说了出来。
“母妃,难道是……”李玮颤抖着问了一句。
萧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一时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