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姑娘一听这个,皆泄了气,感慨了一阵,散了。

萧宝儿看看卿亲亲,也没再说什么,很快就开始上课了。

散学,卿亲亲起身正欲走,却破天荒地被裴仪给叫住了。

“跟我到后堂来。”裴仪说着,先往前走了。

众人皆提了一口气:“卿妹妹,你又犯什么错误了?”

要知道裴先生是不轻易把人叫去后堂的,一般若是叫,那肯定是犯了大的错误了,课堂上都教训不过来的那种。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卿亲亲跟着裴仪去了后堂。

印象中,裴仪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所以卿亲亲的心里也没什么底,一路忐忑跟着她进了内室,结果进去之后,她倒没有兴师问罪,反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果真并不认得这位卿卿佳人?”

卿亲亲一愣,大眼珠儿一转,便瞥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本《行乐记》,封皮磨的有些旧了,想来必是被人看过好多次了。

原来裴先生也已经看了这本书了啊,那倒是简单了,不用她再费心算计。

卿亲亲抬眼,看向裴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裴仪今年应该二十有九,比她六叔卿颐,也就是三哥卿晨礼的父亲,小六岁。

二十九岁,对于姑娘来说,已经算是相当大了,若是有一个正常的人生,此刻嫁人生子,孩子只怕都三四个了。

只是裴仪,却不是普通人。

卿亲亲迅速打量了她一番。

裴家出事的时候,卿亲亲还没出生,因此前世今生对于裴先生的印象,都只是在学堂短短的几年,且并没有交集。

她也是长大后,到了南宫焉身边后,得知了一些秘闻,才了解了这位不苟言笑的裴先生,跟自家六叔之间的如烟往事,那时候自然也不免一阵唏嘘,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过今生么……裴先生还年轻,有些事,她觉得,还来得及改变。

见卿亲亲不说话,裴仪忍不住皱了眉头:“先生问你话,你究竟认不认得?”

裴仪长相清秀,板着脸的时候,甚至显得容颜寡淡,加上她如今十分清瘦,皱起眉来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刻薄。

卿亲亲却不以为意,扬起一个笑脸:“回先生的话,果真不认识!”

听裴仪这语气,她课前说的那番话,应该是已经被她知道了,这会儿把她叫进来,就是为了亲自验证一遍的。

卿亲亲挂衣把目光定在桌上那本《行乐记》上:“先生也爱看这本书吗?我还以为先生不喜这些话本子。”

裴仪脸色略微尴尬了一瞬,解释道:“平日不许你们往课堂上带,是怕你们耽误课业。这本书写的很好,你们无事的时候在家里看看,也是不错的。”

卿亲亲眉眼弯弯:“能听见先生也这般夸赞,我真的很高兴,只可惜,我也很想见这位卿卿佳人一面,也就帮不到先生你啦!”

裴仪看她一眼,忽然失笑:“你怎么知道先生想什么?”

因为神情的松动,裴仪的一张秀颜忽然生动起来,整个人也好似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