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有心了,不过我有些累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南宫谛如此直白地送客倒是让南宫焉愣了一下,虽然他有心留下来再刺激他一番,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太过死皮赖脸。
“也好,那皇兄好好休息。”他慢慢退了出去。
两个太监也不好多留,很快屋中就只剩下南宫谛一人,当所有人离去时,他便慢慢坐了起来,脸上的虚弱消失,重新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虽说意味不明,但总归是心情不大好就是了,因为他面无表情,而且眼神冷厉,若是细看,还能从中看到一抹讽刺与愤怒。
寂静良久,他忽然轻笑一声。
“南宫焉……”
这三个字被他用轻柔至极的语气说出来,莫名地让人头皮发麻。
南宫焉背着手离开,回到房间心情还甚好,叫来心腹说南宫谛的事:“你可知道那成为漠北监军的晋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亏我之前还以为晋王乃是我的敌人,对他诸多防备。”
他是真没想到南宫谛竟然连反驳他都不敢,一直都是顺着他的话说,最后听不下去也只能够送客,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自语十分痛快!
“殿下此去就是要做监军,且奉了陛下的命令,晋王当然要对您礼让三分了。”旁边的心腹道,“就算他心有不满,也不能说出来,谁让您有圣旨在手。”
南宫焉唇角微勾:“不错,这事还要感谢父皇。”
他这边高兴得不行,还打算明天一早再去看看他的“好哥哥”然而他却没有找到人,因为第二天天不亮,南宫谛就带着人离开了。
这让他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嘲笑南宫谛胆小如鼠,连和他正面说话都不敢了。
南宫谛的队伍又走了一日,总算是到了京城,立刻就被皇帝召见入宫,还请了医术最好的太医院院首何荆给他诊脉治疗。
然而诊脉过后,何荆发现他余毒已清,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便如实告诉皇帝,坐在上首的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道:“那就开些方子,让他先吃了,好好休养。”
“是。”
等何荆退下,皇帝久久不语,然而心却越沉越深。
之前还说中毒以深,甚至必须耽误回京,如今却已经解毒,只怕要不是为了让他看,早就生龙活虎了吧?
他冷冷一笑,越发觉得这个儿子心机深沉。
但要让他杀了南宫谛,却又有些犹豫,这些年来,他其实对南宫谛的疼爱很少,早些年,因为误会,他冷了这个儿子许多年,后来又把他送出去,远离京城,去了那样一个地方,以至于父子多年未见。
纵然知道他现在狼子野心,想要拥兵自重,皇帝仍然有些不想杀他,于是他略作沉吟,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南宫谛躺了没一会儿,便看到皇帝来了,他面容慈祥,言辞温和:“朕知道你这些日子受了苦了,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宫殿,你今天就可以住进去,咱们父子多年未见,你就不要出宫住了,若是出去了朕也不放心,就住在宫里,与朕时常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