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水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这么说你支持大皇子了。”

“话不是这么说。”王大人笑眯眯道，“我谁也不支持，我就是觉得这场立储之症，大皇子的赢面大。”

萧元水微微一怔，随即大笑：“王大人果然狡猾。”

王大人摸着下巴，也笑了起来：“这怎么能算是狡猾呢，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对，聪明人都应该这么做。”

“来来来，喝酒。”

天色渐暗，萧元水送走了王大人，回房准备休息，身旁心腹问道：“主子，这王大人真是圆滑，说了那么多，也没说到正点上，还想保持中立。”

萧元水笑了笑：“这样也好。”

心腹便不再说话了。

翌日，同样的时间，他依然摆了一桌酒席，宴请中立的官员，趁着酒后试探，如此反复。

他便发现这些官员看似中立，其实心中都有属意的人选，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喝酒之前嘴再严，酒后也都说出来了，萧元水当即心中就有数了。

宴请的最后一位官员姓林，林大人平时在朝中就不惹眼，他非常低调沉稳，也很少有人知道，皇帝其实非常看重他，当然，这不包括萧元水。

他对朝中情况，掌握得非常清楚。

“林大人，我敬你一杯。”

林大人举杯，只是抿了一口。

萧元水就知道他心有防备，也不着急，喝了口酒，忽而叹了口气：“林大人这些年真是辛苦了。”

林大人一怔，不动声色地道：“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元水笑道：“林大人不必防备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我知道林大人这些年在朝中看似透明，其实身有不少功绩。”

但为何不显眼，这就要说到皇上了。

林大人微微垂眸：“我很好，也很知足。”

萧元水却道：“当真如此吗？若是你那些功绩都论功行赏，只怕如今林大人的位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他很是为林大人抱不平的样子。

林大人无奈一笑：“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萧元水叹气：“也罢，不提就不提吧，不过我倒是好奇，林大人心中可有立储人选？”

也许是喝了几杯酒，也许是之前的萧元水让他卸下了防备，林大人沉吟片刻，还真就说了：“其实我比较看好六皇子，虽然被废了皇子之位，但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他还是有感情。”

萧元水颔首：“林大人倒是看的透彻，其实我也希望皇上尽早立储，但是我还没想好要支持谁。”

林大人并未怀疑，之前萧家人的确是支持南宫焉，可他被贬为庶民之后，恐怕就失去了支持的目标。

酒过三巡，萧元水照常亲自相送，送走了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