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安静。
郑觅松心中一跳,小心翼翼地抬头,就看到秦月面无表情,眼中亦是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他的心忽悠一下就没了着落,嘴唇翕动,有心解释却又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他还是在犹豫。
秦月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满满的失望:“张婆子是其一,王婆子、小容、还有……丁武。”
她顿了顿,目光幽幽地看了过去。
郑觅松随着她口中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念出来,忽然间就变得颓废许多,那张看起来仅有四十多岁的容颜似乎一下就变得苍老:“夫人,有些事情不说,对大家都好,您确定要知道吗?”
秦月听出他话中的不同寻常,不由得拧眉:“你这是何意?”
“夫人若要知道,老奴肯定知无不言。”郑觅松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为她着想,“但是,夫人,如果你知道了以后会后悔,会难过,那你还要知道吗?”
“说。”秦月不知为何,忽然就心惊肉跳起来。
郑觅松闭上眼睛,浑身开始颤抖:“好,夫人要知道真相,那老奴是一定会说的,当年……”
他眸光颤抖,开口慢慢地讲起了往事。
“当年,您身怀有孕,越到后面身子越是艰难,可是您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了希望和疼爱,老奴都看在眼里,知道生产当日,您足足在产房待了一天一夜,生产过后就晕了过去,产婆告诉我,您……”
他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便停下来了。
秦月皱眉,忍着心中巨大的不安:“说,我怎么了?”
郑觅松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十分复杂,有不忍与愧疚:“您生下一个死婴。”
秦月猛地站了起来:“你胡说!”
郑觅松几度哽咽:“老奴也希望自己是胡说的,但并不是,老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这不可能!”秦月想起小时候的卿亲亲,是那样健康懂事,和他们家人是那样和谐幸福,怎么可能……“我不信,你在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隐瞒我?”
“老奴绝不敢再继续欺瞒。”郑觅松知道她接受不了,但是事情已经说了,就断然没有说一半的道理,“老奴知道您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看重,老奴更知道您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肯定没有办法接受的,慌乱之下,我出门,打算寻一个女婴回来,哪怕只是让您暂时有所慰藉,日后在寻机会把真相告诉你。”
可是刚刚出生的女婴不是那么好找的,他出了府,却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他站在路边,茫然四顾,最后看到了抱着孩子经过的丁武。
他忽然就一个激灵冲了上去。
丁武当时穿的不是很好,只能说是朴素,但他怀中的孩子却长得非常好看,分粉雕玉琢,简直就像观音壁画上的小童子,当他低头看过去的时候,那小娃娃还冲他笑。
就是这一笑,让他心中一软,觉得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