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抱着牌位哭的肝肠寸断,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见过,就心痛如绞。

寂静无声的偏堂里只有她悲戚的哭声,这偏堂是玄坛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大概就是玄坛寺里的人也很少过来,就像是专门为这个牌位布置了一间先祠堂。

也因此,秦月才敢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

秦月正到伤心处,并未注意,一个年轻的小沙弥走了进来,手中捧着蜡烛,他见秦月哭的凄惨,心生怜悯:“夫人,节哀顺变。”

屋里的烛火快要燃尽,屋中昏昏暗暗,他换了新的蜡烛,立刻就照亮了无意中的一切阴暗。

秦月以经发泄完了情绪,哭声逐渐收敛,擦了擦眼角,语带哽咽:“多谢。”

“施主切莫客气。”沙弥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人生在世,难免生离死别,施主还是要看开一些才好。”

秦月苦笑,这道理人人都懂,可若是那么轻易就能看开,她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沙弥叹了口气:“施主应该是第一次来吧,之前来的人里没有你。”

“之前还有人来?”秦月一怔。

“自是有的。”沙弥其实有些惊讶,但还是如实回答,“之前来的是一家人,据说这是他们早幺的孙女,他们每年五月来此祭拜,上些供果,倒是没有施主这般难过,许是人已经去世多年,心中只剩挂碍了。”

秦月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但她并没有露出异样,而是不动声色地探问:“那户人家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立下的牌位?”

“有十多年了。”小沙弥挠了挠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虽然在寺中长大,但我年纪还小,太久远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偶尔过来帮忙换换蜡烛。”

秦月若有所思。

小沙弥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好打扰:“施主,我先告退了。”

他悄悄退下。

屋中就只剩下秦月一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女儿”的牌位,忽然打了个哆嗦,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

这件事不对劲。

但她说不上来,只是她并非是一个会安慰自己这都是错觉的人,她既然觉得有问题那就一定要查,但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要暗中查探才是。

打定主意,她心中忽然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她隐约有了一个想法,虽然知道更多的是自己的妄想,但就算是妄想也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秦月来玄坛寺并没有隐瞒踪迹,她也是知道瞒不住,她身为将军夫人也在各方势力的观察下,不可能偷偷溜出去,那反而容易落人话柄,所以府中人都知道她来了玄坛寺。

但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卿亲亲稍稍一问便知道了,她虽然不知道母亲的想法,但想到之前通红的眼眶便有些担心,决定亲自去玄坛寺一趟。

她只带了海味,两人快马加鞭。

却在还未到玄坛寺的官道上,遇到了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