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使臣们都笑了。

萨纳尔虽然胆小但却并不优柔寡断,既然决定要去,当天中午便准备了一些礼物去了卿府。

卿麟对他非常周到,让卿晨烈招待,还准备了好茶,萨纳尔受宠若惊,两人寒暄几句,他便提出要见小王子。

卿晨烈笑道:“当然可以。”

他让人将巫溪叫来。

巫溪进了正厅:“萨纳尔,你怎么来了?”

卿晨烈站起身:“正好我有点事要去和我父亲说,小王子也有好几日没见到萨纳尔大人了,你们好好聊聊,有事就让人去叫我。”

他非常自觉,并不打扰两人交谈,不止自己离开,还将屋中的下人都带了出去,厅中只剩下萨纳尔和巫溪。

萨纳尔开门见山:“小王子,我们在南朝已经停留够久,也该启程回去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汗王就要着急了。”

巫溪一愣,有点猝不及防:“为何这么着急?”

萨纳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他看来小王子是不懂这些国事的,但他既然问了就只好直说:“伊索王子这一死,等于打破了南朝和蛮族的交好,现在表面上看来两方还算和谐,但这种关系实质上薄如蝉翼,一不小心就会破裂。”

巫溪沉默,他这段时在这里住的非常开心,并没有想过这些事。

“我们西戎夹在中间处境不妙。”萨纳尔语气沉重,“若是出事,还留在南朝的我们,恐怕就回不去了。”

巫溪半信半疑:“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他不相信南宫谛会在发生战争之后将他扣留,他可是听姐姐说过了,自己受伤那段时日,南宫谛勒令宫中所有御医要给他治伤,固然是因为他的身份,但他心里清楚,南宫谛的才能并不害怕战争,他只是因为自己叫卿亲亲一声姐姐而已。

他年纪虽小,但却看得非常清楚。

萨纳尔只觉得他天真:“再牢固的关系当面对两国利益的时候都会变得脆弱,虽然你和长安郡主的关系非常融洽,但长安郡主不能代表太子,更不能代表南朝乃至于满朝文武。”

巫溪抿抿唇,低声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们再多留一段时日,等过几日若是……我们就启程回去。”

萨纳尔皱眉:“为何?”

巫溪没办法说实话,含糊道:“反正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吧,我是小王子,难道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他一旦用身份压人,萨纳尔也只能答应:“行,不过小王子可否给我一个准确的时日?”

巫溪犹豫了一下:“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等我确定之后我会让人去通知你的,你放心,不会拖延太久。”

萨纳尔点点头,起身告辞,只是心中对他多少有了点不满,这小王子实在是太不懂事,看不清局势,就只会拿身份压制他。

巫溪当然看得出来,他心生不满,但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好不容易来到南朝,当然要找到卿亲亲就是圣女的证据,否则这次就白来了。

转眼间便过了二月初,距离三月的会试没有多少时日了,四面八方来参加会试的考生们都陆续来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