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号传令,升起大纛和将旗,随我一同攻贼。。”
下一刻,在马背上活动开身体的顾彦朗就喊道于是在他身后的旗牌官取出卷成一团的连杆大旗,用力抖擞着在空中伸展开来的同时,又有数名虞侯取出号角来,用力的吹响起来“呜”
然而,沉闷的号角声才吹出了半个音节,突然间吹号的虞侯就莫名其妙的从马上翻到下去。而这就像是一个开端和先兆,霎那间在骑乘在马背上将弁之中,奔走行进队列当中的军卒之中,接二连三相继爆发出凄厉或是短促的惨叫和闷哼,就此脱力栽倒在地而与左右绊倒成了一团。
而随着道路上拉长队列当中,接二连三迸溅着血水相继倒下的身影。在天德军的前队当中已然是惊呼乱叫成一片了。
“停下。。”
“有埋伏。。”
“遇袭。。”
“收队结阵。。”
“原地备敌。。”
此时此刻的顾彦朗怎么还不知道是遭到了袭击,霎那间就毫不犹豫的踢马转头,率先向着人数更多的步队驰走而去。同时口中还厉声大叫道
“离开大道,跟随我的将旗布阵。。”
而紧随在他身后的将弁们亦是齐声大喊道
“跟随将旗。。”
“离开大道。。”
“原地布阵”
在这些呼喝声逐渐传扬开来之后,哪怕队列当中还有人在不断的溅血到地,但是更多的士卒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随着空中不断奔走挪动的将旗而迅速聚拢了起来;又按照以往接战对敌的惯例,排出了一团团参差不齐的外围盾墙和矛丛来。
而这些成团结阵的天德兵,又将逐渐停下来的中军将旗给团团簇拥和围拢了起来;顿时就沿着道路边缘形成了许多段长条形基本的防阵。毕竟,作为边塞丰州出身的天德(边)军子弟,面对那些流窜如风又喜欢游斗骚扰的塞外胡马,不懂得结阵自保和对阵的都活不下来。
突然间响彻漫山遍野的尖锐哨子声,就压过了这些天德军将士的惊呼乱叫和咆哮怒吼的喧嚣;道路一侧的东面山野中俨然动了起来,就像是潜伏与底下的无形巨兽抖动了几下身子,黝暗森森的林木中突然杀出许多高举着青旗的身影来。
“所谓的埋伏,却也不过如此”
然而,见到这一幕的顾彦朗,却是心中略微大定起来;此地形势相对敞阔而并不是最适合的埋伏地点,因此贼军只能掩藏在距离更远的山林中,更何况谷地之中还有条分叉的河道流经呢!
“不要慌,原地整队。。贼军尚在河对岸,涉水之时就是迎击之刻。。射声队准备上前阻击。。”
然而这些贼军却是齐齐在二十多步外的河对岸停下脚步,就此贴着岸边排成数列不规整的横队,手持管状器物成排冒出烟气和点点火花来。一时间从路边各处天德军阵列中,迎上前去想要搭弓放射的射声队卒,就这么毫无遮掩的迸血惨叫着参差不齐栽倒一片。
而剩下的射声卒也失去了对阵的勇气,而仓促放开手中的尚未拉满拉足的弓弦,任由乱七八糟的箭矢漫天飞舞之后,尽数跌落在黝暗的河水当中溅点水花,却是头也不回的逃回到了本来的阵列之中。
然后火星和烟尘再起,更多呲呲破空的弹丸紧追其后,像是烈风一般拍击在了牌手组成的盾墙上;顿时又在碎屑飞溅迸裂之间,唉呼惨叫着相继倒下来了好些的牌手,而在仓促组成的盾墙之上制造出多处血流汨汨的缺口来。
“这就是贼军的火器么。。居然可以隔河透击。。还不快掩射反击!”
居于后阵之中的顾彦晖却是难掩惊色道。然而这时候,就轮到天德军方面骑虎难下了;随着后阵吹动起来的号角声,从这些天德军阵列之中分出数队人马来,在后方凌乱抛空放射开来的箭矢掩护下,毫不犹豫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