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小十个曾经发起民壮和乡兵据守的村寨、市镇和乡邑,相继被攻破和扫平了。
其中寨主或是村首、或是邑长、里正,还有驻留胥吏、粮管之类的首恶和从犯,全家的男性都差不多挂了杆子或是砍了头,身家也被充公或是就地散尽了,用来募丁以及就地救济穷苦,顺便宣传一下义军的名声和简单的主张。而那些参与过抵抗的青壮,也都被惩罚性的给带走,充作监管下的临时劳役一段时间,作为基本赎罪和补偿。
至于那些大户家的女人们,倒是给留下一条命来而尽量避免伤害,不过在不伤害的前提下,一些身体上代价就不可避免了;而且在义军离开之后,失去依靠的她们本身存在,对于那些穷汉们就是一个潜在吸引和伏笔。
虽然,土峰寨的程氏为首的十几家豪族大姓,并不像赵家寨的主人那么恶贯满盈,于地方上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名,或者说在日常里被隐藏的比较深;但是本身作为官府在乡土社会的底层,旗帜鲜明的天然支持者和协作对象,就是必需被打垮和摧毁的对象之一,也是需要被破坏掉的旧有秩序的一部分;
就像是之前他所宣称过的,这是没有什么好妥协得立场和阵营上的根本对立,容不得心慈手软而遗祸将来的任何可能性。
当然在此之前,对于这些被分配在自己职分内的乡村据点,周淮安当然不是不分具体情况和青红皂白的,全部当作潜在敌人来一刀切;
能够主动开门相迎或是不敢抗拒的村寨,他也不会主动去攻击或是放纵手下去滋扰,而是在停驻和路过的同时,公平买卖的取走所需或是短暂的征发一些劳役,而留下一些财货或是盐巴、铁器等急需的物件,作为酬劳和代价。
还有一些毫无抵抗或是只有轻微抵抗的村寨里,虽然大户和富人都差不多逃光了,但是他们留下的家宅和产业里里,只要肯用心和细致的搜罗,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就算是义军完全看不上眼的东西,也完全可以分给那些完全不挑拣的穷人们,来刷一波人心和好感什么的。
而在一些明显穷困潦倒,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的村邑里,他还会让人象征性的散发一些多余的陈粮,来进行有限的赈济,或是请所有人吃上一顿饱饭,然后局面往往就此打开了;这时候,那些穷的活不下去的青壮,就会在间接的诱导下,提出能否加入义军而混上一时的饱饭。
就算是一时之间没有人可能加入义军,但是大张旗鼓散发出去的这几袋粮食,也很容易坐实了他们通贼的嫌疑和罪责了;占便宜固然是不分良贱贵庶的人类天性,但是这种便宜却不是那么好占的;
而在公审之后一一念出名字和数额来,再烧毁那些从大户豪强家,所查抄到的各种债单和田契,则是另一步邀买人心鼓动投军的妙招。
种种手段多管齐下之后,虽然还不能马上讲群众给发动起来,或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义军的忠实支持者;但也等于是在短时间内变相的制造出,一个相对友善或是具有潜在倾向性的区域环境来。
因为,一旦官军或是土团方面的势力得以重新回来之后,首先就要清算和惩罚这些受过义军的好处,或是沾过义军吃大户时便宜的人群。
他也由此给包括工作队在内的几只队伍,专门布置了几个命题,让他们在实际操作当中去感悟和领会、摩挲。当然了最终的目的还是归到一个出发点上,如何通过日常的手段来削弱敌人和壮大自己。
比如,作为起义军想要继续发展壮大下去的话,平时真正能够依靠和借助的对象是谁(广大的贫苦人家),应该团结和拉拢的群体又是谁(手工业者和中小商人),需要保持中立和友善又是谁(贫寒士子和小地主群体);最后需要直接针对、打击和消灭的还有谁(豪强大户和官宦人家);
最终目的,怎么样把敌人变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