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青壮年的奴婢,才有加入到义军当中的可能性。其他的就只能过裹挟在军中充作劳役,或是放任于地方自谋生计了。
而在这些就地投军的奴婢当中,因为长年伴随主家耳濡目染的缘故,粗懂识字或是掌握一些生活技艺的比例,要比那些一辈子都埋头在泥土里刨食的农民,高上许多;一旦下定决心立场反过来帮助义军对付起那些豪强大户来,比起距离产生美而多少有所畏惧心理的普通农人,有着切身厉害之痛的他们,也更加知根知底和富有经验、手段;
但是也因为常年为奴的缘故,心理多少留下点问题和毛病,而很容易走极端或是变的情绪偏激起来。具体使用起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双刃剑,需要谨慎防止伤害到自己一方。不过,这一点完全可以通过大熔炉式的集体环境,来进行日常潜移默化式的改变和调整。
想到这一处,周淮安在自己的日志上添上这么一条,然后用视野将其扫入自己的数据库中再涂抹掉。
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
“管头,你真的是出自佛门么。。”
一直默默在身边充当背景板式书记角色的元静,终于还是满脸忧郁和困惑的忍不住开口了
“如今所行诸事,难道不是与佛门宗旨相悖么。。”
“难道你以为佛门中人应当是怎样。。”
周淮安却是冷不禁宛然一笑,认真看着他眼睛道;心中却想这呆子总算是憋不住问出来了。
“只会对着泥塑木像顶礼膜拜,而从来不问世事也不做改变的一群死呆子么。。”
“至于你所说相悖的佛门宗旨,又是哪个为准。。”
“是古天竺时但求超脱的初代宗旨,还是传到中土来而加入了各家之言,而变成不同源流的宗旨呢。。”
“我。。我。。只是。。”
听到这话,元静不由在脸上闪过一些犹豫和挣扎来。
“或许那只是你眼中的佛门弟子和个人眼界的认知而已吧。。”
然后暂时进入角色扮演模式的周淮安,摆摆手示意他一起坐下,而抛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和说辞来。
“当这个世道再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嗯,也容不下一个可诵经礼佛的草庐之时。”
“你觉得所谓的出家人,还真的能够继续不问世事么。。”
“出家人修的出世解脱之道,但是这身皮囊却是始终身在红尘业火之中的。。”
“时时要饱受五灾六欲之困厄,万万难以独善其身的。。”
说到这里,周淮安故作矜持而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偶尔装神弄鬼的卖弄高大上嘴炮忽悠下古人,以后世键盘政治局党人的知识量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有人在天下将倾之时,出来历练红尘,”
“以凡俗之罪业来磨砺己身,又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么。。”
听了这些之后,元静脸上已经满是动摇和混乱之颜色了。
“于士人而言,正所谓是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的道理而已。。”
“于佛门言,既要有包容众人的慈悲心怀,自然也有除魔卫道的金刚法手段了。。”
然后,周淮安又故作恨铁不成钢的当头棒喝式的厉声道。
“不然光靠诵经念法坐以待毙的消极应对,佛门各派还能屡经丧乱而沿袭至今么。。”
“兼济天下除魔卫道么。。”
好吧,接下来元静似乎被这几句话给震住了,而在往复几个字句的喃喃自语声中,似乎就此陷入某种自我认定上的怀疑与纠结思绪当中。
相比静下来发呆时有点阴郁气质的半大少年小七,或又是相当没心没肺很容易接受现状的小沙弥廖远,这个有点文艺和理想情节的前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