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和火光惊吓的坐骑,几乎是相继扬蹄踢踏着停梭不前,或又是向着左右争相避让开来;然而就是阵前这么稍闪即逝的几息耽搁,已经足以让具列车垒之后的数十名投火队员,丢出第一轮的爆弹和火油弹来。
然后,就在这些相继下马想要转为步行再战的蕃落骑兵当中,此起彼伏的轰然崩炸和爆燃开来。顷刻之间,首当其冲的王彦复也只能用一片小牌护住自己的头脸,而任由那些迸溅开来的土石和铁屑碎片,连片击打在自己身前和车垒壁板上噗噗作响。
而那些相继冲击而来,却又被堆叠的人马尸体绊倒和阻拦着,不得不聚拢在一起想要奋力攀越和清理的敌骑,也一时间在各般凄呼惨号声中中人仰马翻倒了遍地都是;然而这时还能够站立的身影,就成为了抵近排射的火铳最直观的杀伤目标。
而伏地掩身的王彦复,也同样手疾眼快的抬手短铳,迎面击遂了一名最近敌兵的半边面颊;又挺起刺剑扎在另一名敌骑没有防护到的胯下
当更多受阻的敌人借助着坐骑尸体的掩护,再度不顾一切冲杀上来的时候;车垒内再度炸响开来的炮击轰鸣,也毫不犹豫的摧毁和撕碎了他们又一次徒然的努力;然后周而复还的又是一轮投弹和数排齐射。
因此,当天色逐渐放暗下来的时候,车类之外的战场当中除了蠕动挣扎的伤员和陈横的人马尸体,已然再没有成建制敌军的存在了;而在即将降临的夜幕却成为远处点点火光之中,正在仓惶遁去的藩落残军的最好掩护。
毕竟,激战了一整个白日的车团之中,也实在抽不多少力量进行有效的追击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很快在灞水对岸的另一头几枚颜色各异的焰箭,再昏暗的夜空当中缓缓升腾了起来。这也代表着刚刚抵达附近的生力军,已然接过他们的追击任务,而再度与沙陀军的断后人马交锋起来了。
而在终南山下,再度从郎官镇乘夜突围至此的奉诚军使李克修,也在一块长着稀疏灌丛的小台地上,迎来了自己的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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