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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内,负责带领一支名为“忠义报”的新募兵马,驻留在东宫崇明门内待命行事的前金吾大将军,如今的大内城防使张直方,也在急切寻找着身为行营都统的宰相崔安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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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支奉命从避难大内人等当中挑选丁壮男子,以诸多旧臣的家将、部曲和防阁为骨干,新编成的人马;在当初领了数千人份的兵备甲械和半月口粮之后就一直操练至今。却再没有得到更多补给和过问,而眼看就在两三天内断顿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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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带着一群扈从穿过了一重又一重的宫台殿宇,来到太极宫侧后的三清殿旁,作为行营中军所在的凌烟阁附近时;却再没有遇上例行的拦阻何盘问,就这么轻而易举穿过了回转的廊道,又登上高耸台阶来到了楼阁之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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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直方的心思却是愈发的不安起来了。因为虽然沿途的旗帜和布防如昔,却始终见不到一个主动现身拦阻和呵斥他们的将弁或是吏目,而在凌烟阁内亦外是不复往昔奔走往来的纷繁如织,只有静悄悄之间风吹旗帜的呼呼咧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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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代北行营的大纛和崔安潜的将旗、河东镇的旌节等物,依旧笔直飘摇在空中;但作为中军的森严肃杀之气不复,而只剩下静寂中的一片萧条和空虚使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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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直方却是依旧不死心的咬咬牙,亲自带头大步撞进被厚重帷幕所遮掩的凌烟阁中;仅仅片刻之后就传出来了他顿首捶胸式的大声嚎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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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都逃了,竟然都逃了,崔老匹夫害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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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待到在一片墨砚尚未干透的狼藉当中,嚎哭发泄了好一阵子的张直方回过神来,想要亡羊补牢式的为自己的命运和前程做点什么以为挽回,却发现自己带来的数十名扈从,已然自发逃走了大半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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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主,我等该如何是好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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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十几个人也是六神无主或是惶然无措的,对着他结结巴巴问道;然而哭得须发缭乱的张直方却是闻言难得冷静了下来,对着他们正色喊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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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随我去两仪殿和甘露门处的军粮台,我就不信那老匹夫能把所有的资粮物用都给带走了。。只要取得这些凭身之资,我辈有粮有械有人,未尝不能在这个危境之中闯出一条生路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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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亦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连忙开声应和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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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主所言甚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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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将主的没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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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如此行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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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直方带着这些好容易重新找到目标和信心的扈从们,忙不迭的寻找原路返身回到东宫方向去。至少在那里的东西夹城和前庭部分,还有新成建制的“忠义报”,以及数万名进入大内逃避清算的忠臣义士及其眷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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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张直方带人回到了东宫所在的西向广远门,却没能见到严阵以待的人马;而是随意洞开得门户,被遗弃践踏在地上的旗帜和幡子,以及正在肆意奔走乱窜,搬运和搜刮着一切可以看上眼物件的乱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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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张直方却是七窍生烟而一股怒火直冲卤门;却又悲愤莫名起来。显然是之前从凌烟阁讨回来的人等,将行营本阵已经弃城而走的消息给扩散开来,并导致了这支新成之师的崩解溃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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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能带头冲上前去,一路奋力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