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在目睹了赵老爷子的吃相之后全场还对所谓的“生拌鸡血”存有兴趣的人绝对是百不存一。
估摸着也就只剩下林愁这个始作俑者还有那么点口舌生津垂涎欲滴,嗯,可见林子同志是真的馋了。
人嘛,总有些时间会突然有那么点奇怪的爱好,比如从来不吃辣椒的广东人有天突然爱上了涮涮辣啥的,值得同情啊不是
总之,完全可以理解嘛~
“说起来,夏天可算是过去了啊。”
有人若有所思的来了这么一句,换来白眼儿无数。
明光城内温度一般暂且不提,但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那温度可是从来都不留情面的,经常是开车走几个小时连一株能称得上是树的植物都少见,根本没有遮蔽,这种情况就可以想象成天在荒野上讨生活的进化者对高温有多深恶痛绝了——坐在车里就像是在闷烧,站在外面直接就是烤肉。
老赵捏了捏下巴,
“丰收的季节也跟着夏天过去了,哈,真不知道你们在高兴个啥,啧,能凉个几度?”
四季如伏的大灾变时代,春夏秋冬的意义着实不大。
“这么一说,突然就有点难过呢?”林愁笑了笑,“我可是趁着这个夏天做了不少新菜。”
些微的气温变化人类没那么敏感,但很多动物和植物就不一样了,讲究一个时令,过了这个时间那是绝对没有的,想再找到可就只能等到明年碰运气了。
“我听说你弄到缫丝花了?”赵老头突然来了精神。
“啧~”
林愁歪歪嘴,他都知道这老家伙在想些啥。
赵老爷子一脸充沛旺盛的猥琐笑容,
“好东西啊,以前站前巷有户人家,做的就是缫丝花果酒,里面有花有果,那味道,嘶~”
“哦?”林愁诧异,“我以为那东西只有我们这种穷人家才喜欢。”
老赵翻着白眼,
“得了吧你,那个果酒可不便宜,我记得那户人家还在的时候已经卖到十几二十流通点一瓶了吧?”
“过年的时候才能喝一次,”林愁喳喳嘴,“十三四度?酸酸甜甜的,还有种很赞的发酵味道,其实都算不上是酒,只能说是发酵的果汁饮料吧,可惜后来那个车站和整条巷子都毁了。”
老赵沉默了一会儿,
“那条巷子离北门太近了,恰好那年兽潮中出现了非常多的地龙,平时在兽潮里可没见过这东西。”
赵擎苍说的地龙是进化者对一种异化的青色穿山甲的俗称,这东西体型不算大,最大也不过一头牛大小,但战斗力十分凶残,浑身的甲壳都可以折射一定程度的本源攻击,50口径的源晶炮贴脸来一发最多蹭掉一层甲,搁在一般四阶异兽身上估计连个完整的尸体都凑不齐。
何况地龙又擅长钻山挖洞,那一场兽潮过后收拾残局的时候进化者们发现北门那一片的城墙下面几乎被它们挖空了,这些东西就是一路从地下挖进城的。
虽然明光最后又把地下防御工事给安排上了,但站前巷那一片的伤亡已经造成,连带临近的几条街,那一片几乎没见什么活人——连尸体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血渍,只剩一地残垣。
“地龙啊,”林愁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那年我们巷子进去了两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伤员,不过好在最后也把两个大家伙杀掉了,我爸还用地龙的脊椎骨、鳞片和爪子泡了很多酒。”
“嗯——”赵擎苍拖长了声音,“赔了多少?”
林愁无言,
“几乎破产了,差不多用了三年才把欠下的酒债还清。”
冷涵直愣愣的问,
“为什么?用异兽的骨头甲壳泡酒销路不是一向很好么?”
“那些酒”林愁叹了口气,“后来才知道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