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纾无所谓地歪头浅笑“叔伯未免也太狂妄了些,你真当现在的沈家全由你说了算?”
“呵!”本来还有些畏缩的沈启怀听到她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挺起了胸膛,满身傲气“那可不敢当,不过教训你一个无知犯上的小辈,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这话说得看似谦虚,实则却是明确彰显了自己在沈家的地位。
倒也不是他吹嘘,现在的沈家大房没落,二房却出了沈祁这一代青年才俊和沈音这个药学天才,在整个京圈世家的后代中都属于佼佼者,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沈家,确实相当于是他说了算。
沈纾看着他这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倏地笑出了声“可是叔伯,今天可是你滥用职权在先,私自动用武力逼迫我大房转让赌石产业,我刚刚的行为,完全是属于正当防卫,又何来大不逆之说?”
沈启怀看着她淡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沈纾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开口“而且你有见过哪个帝王会容忍自己的子嗣占封为王,一家独大的?以前爷爷放任你掌管沈家,不过是因为我大房不堪重任,一时的无奈之举而已,要是我以后正式接管大房,耐心学教,于情于理,爷爷都会给我这个机会。”
闻言,沈启怀脸色一沉再沉,看向沈纾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完全没想到这席话是从不学无术的沈纾口中说出来的。
确实如她所说,在沈榭心里,其实对沈家未来盛世有着极大的渴望的,因为沈纾父母去世,这份宏图被迫中断,沈纾又一无所成,他在大房看不到希望,所以才无奈将所有企盼都寄托在了他们二房身上。
可是世上所有男人,尤其是沈榭这种极具野心的男人,怎么属于自己的江山轻易拱手让人。
虽然沈榭没说出口,但沈启怀看得出来,因为沈纾父母的原因,沈榭始终对沈纾抱有期望。
要是沈纾日后真的愿意潜心接管大房事业,大房就有了与二房一争高下的机会。
对此,他相信沈榭绝对是乐见其成,求之不得的,那今天这事,沈启怀还确实拿她没办法。
想到这里,沈启怀眉眼冷凝,周身气质变得愈发的沉重薄凉,双手紧握成拳。
沈纾没有错过他拧紧的眉头,会心一笑,将那金色的钥匙串握在手中,自顾走到会议桌旁,在她一开始坐的位置落了座。
继续开口“还有,叔伯您似乎搞错了一点,我的靠山……从来都不是只有沈家。”
她的声音犹如绵长不断的细雨,细微却又具有将人心穿透的能力“您别忘了,我在京都……还有一位尚且健在的外公,名唤——江维钧。”
沈纾换了个坐姿,声音不疾不徐“您要是想把我送进国安局,也要看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她这一席话说完,沈启怀的身子彻底僵住,双眸因为隐忍变得殷红,垂在两边的也紧紧握起,青筋乍现,站在那里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
的确,这些年沈纾与江家那边鲜有练联系,以至于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层关系。
“所以,叔伯,接下来是我们大房内部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商量,就不送您了。”沈纾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托腮看向他。
沈启怀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一口浑气卡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半晌,居然猛的侧身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总!”
见状,二房几位长老心下一惊,都纷纷上前去扶他,面容惊恐。
“走。”这还是沈启怀近些年来唯一一次受到如此打击耻辱,不仅损失了好几员参加军院选拔的精英,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得下不来台面,此刻气急攻心,一看到沈纾那张脸就来气,再也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