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脑子有坑?
江一箴沉默了一下,然后围着沈纾转了几圈,撇嘴“怎么说话呢?”
他可是她舅舅!
沈纾缓缓瞥了他一眼,肤色在夜色的照映下,显得更加白皙,像精细的玉瓷。
“难道不是吗?”沈纾反问了一句,那语气,丝毫不掩嫌弃。
有哪个傻子请罪的时候会买一箱的钻石?一不能吃,二不能用的,有屁用。
本来沈纾对江一箴接触不多,让他回去看江维均也是实话,根本谈不上任何的埋怨与怪罪。
可现在,想到他买的那一箱钻石,沈纾就忍不住想打人。
“你现在马上离开,不要让我看到你。”沈纾眯了眯眼,几乎咬牙切齿。
好歹他们也算是一家人,沈纾见不得他白花那冤枉钱。
很快,易千千就取来了车。
沈纾快步上了车。
就在她要关车门的时候,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
江一箴打开车门,上了车,就坐在沈纾边上。
“你先自己回去吧。”他坐好后,摇下了车窗,朝外面的徐阅挥手。
见状,沈纾凝神“你做什么?”
怎么突然上她的车?
江一箴看了她一眼,扫了扫额前的刘海,微叹口气,声音有些闷“你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他这辈子肆意潇洒惯了,在斯联也是受尽恭维,哪里会哄人,见沈纾一直对他这副态度,有些烦闷,却又无从下手。
“老子不会哄人,你见谅。”江一箴身子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态度俨然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易千千驶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恣意张扬的男人,又看了看他旁边随意散漫的沈纾,无奈摇了摇头。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人还真是像。
到了酒店,沈纾率先下车。
江一箴在她关房门前,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沈纾站在门口玄关处,看着沙发上将腿放到茶几上的男人,淡淡开口。
跟着她上车也就算了,还跟到酒店来了。
“老子不管,你要是不接受老子,老子就一直跟着你。”江一箴靠在沙发背上,摘了桌面上的一颗提子,仰头吃着。
他面容妖冶,身高腿长,就算坐着这等粗鲁的事,也丝毫不会让人反感,反而格外吸睛。
沈纾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之接进去,找睡衣去易千千那边洗澡。
等她回来的时候,江一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纾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
其实她跟这个小舅舅实在没什么交集,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又谈何接受不接受。
她只是单纯地心痛那些钱而已。
沈纾无奈摇了摇头,拿过一条毯子,打算给他盖上。
然而,毯子还没碰到江一箴,他就猛地睁开了眼,一双桃花眼眸底布满了红血丝,像浸了血水一般,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煞气。
沈纾手上一吃痛,腕骨像是要被捏断。
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出声。
江一箴看清沈纾的脸,楞了两秒,然后瞬间回神,连忙松开了手。
“抱歉,我……我……”他眼底的红血丝褪去了不少,声音有些茫然跟无措。
这些年来,有无数人想要江一箴的性命,他已经习惯了无时无刻保持警惕,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梦幻般的睡着了。
沈纾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毯子丢到了他身上,语气很淡“你什么时候走?”
她对这位小舅舅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前世随随便便就将江致奂拉下了马,京都那些个人都拿他没办法。
想来也不会简单了去,只怕刚才那一幕,才是真实的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