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里的地瓜、玉米、谷子等收完了,再把菜园子里种的白菜、萝卜收回家,之后种上冬小麦,这个秋天,也就忙完了。
今年秋天,老天爷怜惜他们,农忙的时候没有下雨,让他们顺顺利利的把粮食都收回了家。
而被拘着在家长们的眼皮底下干活这么久的孩子们,也终于解放了。
月芽本是被月家奶奶要求去村子后头的小河里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的,可现在的月芽不是被他们奴役了好几年的原主,可不会那么乖乖听话。
她只把自己房里的衣服洗了,至于其他房里的,爱咋咋地。
月家奶奶又飙大嗓门了,月芽无动于衷。
家里的其他人似乎也习惯了月芽的反抗,月家大伯母跟小婶只得收拾了自己房里那一大堆的脏衣服,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什么还是骂着什么,端着盆子也去了河边。
村子后头的这条河很浅,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才没过膝盖,河的两岸是一个个的年轻未婚的女孩子或者妇女同志,旁边都有一盆爆满的衣服。
手里不停歇的搓着衣服刷着鞋子,嘴里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唉,你们说,月家红星他闺女,最近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都十好几了,长心眼了呗。”
“唉,这月家老太太也是作孽,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孙女,怎么就这么狠心!”
“芽儿她亲爹都舍得,更何况老太太了,毕竟隔了一辈,还是个女娃。”
“唉,你们看那儿。”
聊的正嗨的一群女人听到这话,顺着这人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正是她们话题中心的人物,端着个盆,盆里的衣服竟然没有多少。
一群人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特别自然的换了个话题。
月芽蹲在河边认真的洗着衣服,就算大伯娘跟小婶子过来了也没抬头。
衣服说是不多,秋衣秋裤外套裤子,加起来也不少,再说了,她都多少年没动手洗过衣服了,而且她还忘了拿个板凳坐着,蹲了没多大会儿腿就麻了。
便宜爹的衣服大不说,还特别的脏,上面都是土,洗的时候还得小心着些,省的把衣服给洗破了。
这年头,吃都吃不饱肚子,哪有闲钱买新衣服,都是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补丁摞着补丁。
衣服浸上水后特别的沉,哪怕已经拧的滴不出水来。
月芽把盆的一边抵在胯上,两手扶住盆边,就这么一路端回了家。
衣服晾好,月芽就回了自己屋。
太累了,她得歇会儿。
这一歇,就忍不住睡着了,把午饭也睡过去了。
院里安安静静的,就跟她刚过来那天一样,家里只有一个她。
起来去厨房里找吃的,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干干净净的。
新粮做的饭啊,她还是蛮喜欢的,晚上的饭一定不能错过了。
回屋后,月芽吃着她家小魔以前给她准备套餐,嗯,好吃,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竟然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