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在安川?你有没有搞错!”顾晓妍连忙问了句,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是的,他确实在安川,我刚刚签过字,医生准备给他用溶栓药了,幸亏送医及时,否则,命就保不住了。”
旁边的舅妈一听通话内容,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一个劲儿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晓妍只能先将她安抚住,这才问事情的究竟,当听方姐讲述完全过程,她举着手机,愣愣的,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舅舅怎么跑到陈曦那里去了呢?他们俩也不认识啊!莫名其妙的跑去安川,又到了分公司本来以为方姐能给出答案,不料她也说不清楚,只说所有的医疗费用都是陈曦支付的,再就是人仍在抢救之中。
老齐也听到了通话内容,一听田建州生命垂危、正在抢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连忙张罗着回去,把情况和大家通报一下,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这个时候逼债啊。
三个人回到了时代超市,顾晓妍又给方姐打了电话,问清楚了医院的具体位置,然后马上安排司机送舅妈过去,那些供货商听老齐说了田建州的事,纷纷表示一切等田老板康复出院再说,随即也都散去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危机远远没有过去,舅舅欠下了如此巨额的债务,当然不是这一病就能解决的,如今的情况,必须先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陈曦那边肯定知道一些情况,但最重要的还是超市这边,得先从根儿上查起。反正今天也耽误了,她索性把总店的经理找了来,不问则以,一问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位经理姓蓝,已经五十多岁,是当年田老爷子一手培养的,在时代超市工作了二十多年,见证了这么多年企业经历的风风雨雨,谈起时代的现状,未曾说话,便先是长叹了一声,原来,偌大的连锁超市,十多家门店,可账面上仅仅剩下了不到五千块钱,连采暖费都交不起了。
“田总玩百家乐已经有大半年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营业款拿走一部分,连供货商的进场抵押金都支走了,这七八个月,先后从财务拿走了八百三十多万。”经理苦笑着道“不瞒你说,店里的员工工资已经拖欠了两个月了,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都没交,说心里话,再这么下去,时代就快要倒闭了。”
“那你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大的事为啥不早说呢!”顾晓妍气的一个劲拍桌子!
“我能说啥啊,时代超市是田总自己的产业,我们只不过是打工的。只要他愿意,就是把超市给砸了,也没人管得了啊。”经理叹了口气道。
顾晓妍傻了,这就是家族式企业的弊端,缺乏制约和监管机制,如果是上市公司还好点,可像时代超市这样的企业,说得好听点叫公司,客观的讲,就是大型小卖店而已,老板想怎么做,谁也管不了。
“能输这么多钱,肯定是在赌场玩啊,你知道我舅都去哪里赌吗?”略微思考片刻,她这样问道。
经理摇了摇头“只有司机小何知道,田总还有一部手机,就只有小何知道号码。”
“这个小何在哪里?”她追问道。经理想了下“早上我还看到他了,不过后来警察来之后,他好像开车走了。”说完,看了顾晓妍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晓妍见状,微笑着说道“蓝叔叔,有啥话您就直说吧,而且,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掖着藏着的有啥用啊?”
蓝经理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试探着说道“这个小何是田总的亲信,在时代超市,他只听建州一个人的,别人谁也管不了他,但据我所知,这小子社会背景很复杂,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而且嗜赌成性,我一直怀疑,建州就是被他给拉下水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他设下圈套,做局赢了田总的钱,当然,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