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
莫聿寒虽然现在正值壮年,但发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走到莫聿寒房间外的时候碰见了从里面刚出来的霞姨,见霞姨叹息的神情,显然莫聿寒还没有吃药。
“霞姨,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霞姨见了时初来了,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三爷一般不生病,但是一生病情况却很严重,他脸色很难看,而且还一直冒冷汗,药都放在他的床边,怎么劝说都不吃,这样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这么倔。”
时初还以为,以莫聿寒这样理智的人,对自己的身体应当是很负责才对。
像这种不吃药的举措,她实在是想不出缘由。
“不过霞姨,以他的身体状况不应该会……”
“其实在您离开之后,三爷就曾生过一场大病一蹶不振,自此之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此次想来也有可能在国外天气太冷,太过操劳才会诱发病因。”
时初很难将这些字眼跟莫聿寒联系到一起,所以听到的是她都有些诧异。
“要不您先进去看看,再劝劝他把药吃了?”
“我试试吧。”时初也不敢打包票,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能耐。
霞姨帮着开门让时初进了房间,她一进去,一股扑面而来的温热夹杂着莫聿寒的气息,指引她慢慢地走向了莫聿寒的床边。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莫聿寒躺在床上的话,时初都很难相信莫聿寒竟然会虚弱成这幅模样,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映不出半点的血色,走进一看,只见他唇瓣已经是干得起皮了。
他看起来可比她们口中说的状况要严重得多了,但是都这样了,莫聿寒还在坚持着什么?
为什么不吃药?他对自己的身体就这么有信心吗?
现在整个莫家都由他一人撑着,他要是倒下的话,莫家上下可都要乱了套了。
此时莫聿寒双眸紧闭,好似睡得很不安稳,眉头都皱成了一座小山。
做噩梦了么?时初就在他的身边,见他痛苦隐忍的模样,心里面也有些担心。
他生了病,表情也比平常要丰富许多,只是哪怕是睡着的,他还是那样克制。
莫聿寒什么都藏在心里,开心的,痛苦的,从来都不会直接地表现出来。
她需要猜,不断地猜测他的心里,包括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她都要猜。
可是,她也猜累了啊,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去揣测一个人的心意。
她要的就是简单直接地告诉,但显然,莫聿寒不会是这样的人。
这跟他的成长有关,跟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有关,就是要让人难以揣摩他的心思。
但是她也想知道,会不会连莫聿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时初低垂着眼帘,安静地坐在莫聿寒的身边,见他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她还是起了身,去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地将他额头上的汗水擦干。
他现在正在发汗,必须帮他擦干,免得他再次着凉。
“看你现在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