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禁卫喝道“都特么愣着干什么?速速将这帮混账给本王绑了,本王亲自送去京兆府,倒是要问一问那马周,缘何昨日的偷儿未曾处理,今日便又来一群,京兆府在他治下,都成了鸡鸣狗盗之辈的贼窝不成?”
“喏!”
禁卫们急忙将被他抽得半死的偷儿们捆了,押解着前往京兆府。
李佑当先而行,阴着脸径直走到娄师德面前,狠狠的盯了半晌,这才微微颌首,咬着牙道“你给本王等着!”
然后未等娄师德说话,便伸手狠狠的将娄师德扒拉在一旁,带着属下的禁卫趾高气昂的扬长而去。
京兆府大堂。
“你说什么?!没有偷儿,都是百姓?马周,你该不会收了谁家的钱,糊弄本王呢吧?”
李佑瞪圆了眼珠子,瞪着面前的马周。
马周又清减了几分,相貌愈发清癯,只是一双眸子却依旧锐利明亮,面对齐王李佑的质问,亦不惶恐,淡然说道“下官行事素来公允,岂会收受钱财指鹿为马?殿下多虑了。昨日殿下遣人送来的罪犯,本官已然连夜突审,业已查明的确不是惯犯,皆是外地流落至此的难民,要么身有残疾,要么身染重病,实在是无法自食其力,这才打上了殿下那个超市的主意。”
李佑不解“按说本王还是相信马府尹之人品的……可本王有一事不解,这超市紧邻西市,西市之内百业兴旺,随便偷点什么东西不行,为何偏要来偷本王的超市?”
人流熙攘的西市没听说有那么多人偷东西,难不成都来欺负我这个亲王?
真真是岂有此理啊!
马周命人给李佑上了香茶,道“殿下不明白?”
李佑奇道“本王明白什么?”
马周点点头“殿下不是说为什么这些人活不下去不去西市偷盗,偏偏要去殿下的超市偷盗?那下官就照实说吧,其实很简单,在西市之内偷盗,一旦被捉住了,那是要被打死的,如果偷盗的证据确凿,即人证物证俱全的话,便是打死了,也是白死。这些人虽然活不下去,可说到底也不是马上就得死,谁有胆子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去西市偷东西?”
李佑越说越糊涂了,怒道“西市那班商贾可以将偷盗之人打死,难道本王就不能?大不了赔点钱了事,本王没钱么?”
哦,怕被西市那些商贾打死,就来偷本王的东西?
这什么道理?
以为本王是吃素的啊?
欺人太甚么这不是!
马周端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而后看着李佑,意味深长的道“殿下难道还真敢将这些人打死?”
李佑恼道“偷本王的东西,如何不能打死?”
马周摇了摇头,心说这位这脑子……还真是不好使。
只得点明了说道“若是寻常的惯偷,打死了自然无碍,莫说殿下不饶他,难道下官就能坐视不理?然而这些人说到底并非是偷儿,只是活不下去的难民灾民,殿下想想,若是殿下将其打死,而后爆出这些人的身份,坊市之间皆说殿下将活不下去不得不去您的店铺偷点东西裹腹的灾民活活打死……世人会怎么看您?”
李佑张了张嘴,心里猛地一跳!
怕是一个残暴不仁、毫无人性是跑不掉的。
世人怎么看?
他才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在乎的是父皇怎么看!
若是父皇知道有这么一个毫无怜悯之心、嫉妒残酷暴虐的儿子,搞不好就一起幽禁了去给稚奴作伴……
一阵后怕涌起,李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怪不得舅舅那般死命的拽着他……
然而这件事情是想通了,这些人绝对不能打死了事,可自己的买卖被他们搅合的都快歇业了,还打不得骂不得,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