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废待兴、夙兴夜寐,老夫虽然忝为长史,实则于政务一道并不擅长,面对其国疲敝、民不聊生,当真束手无策。幸好吴王殿下得越国公之提醒,先行改组新罗政权体系,一应架构、官职皆遵照大唐制度,这才一点一点捋顺了政
务,原本吴王殿下是要老夫担任宰相的,可老夫出了一肚子火爆脾气,哪里做得了百官之首?推辞不就,最终担任御史中丞。”
房俊笑道:“吴王知人善任,先生高风亮节,可见新罗一地必将政通人和,足以为大唐之藩篱。”
这权万纪其实没有多少才能,最出众的能力便是“刚正”,否则也不至于历史上辅佐吴王、吴王被长孙无忌所害,辅佐齐王、齐王干脆造反……
但若是担任一介御史中丞纠察百官,以其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之性格,则足以胜任。
权万纪吃了一口酒,又道:“去岁殿下诞下麟儿,取名为‘仁’,乃是向陛下遥相致意,表示必将奉行陛下之意志,使得新罗百姓亦能感受陛下之‘仁厚’。”
虽然如今李恪已经是“新罗王”,但权万纪回到长安故地,却依旧以“吴王”相称…… 房俊点点头,所以吴王李恪是个聪明人,给儿子取名为“仁”,与李承乾的年号“仁和”遥相呼应,表达其忠诚、臣服之意,李承乾自然心生欢喜,谁若是想要
中伤二者,殊为不易。
“王妃去往新罗之地,可有水土不服、身体不适?”
吴王妃杨氏身子骨一向不大好,甚至几度撒手人寰,后来虽然大有改善,但此番千山万水迁徙新罗,一旦水土不服,估计难以救治。 权万纪道:“多谢越国公挂念,说来这百病皆由心起,如今去往新罗虽然宫室简陋、物资匮乏,远不如在中土之时奢华,可殿下在彼处言出法随、根基稳固,
麾下兵卒骁勇善战、海上更有水师遥相呼应,因此王妃心中慰籍、精神稳定,反倒比当初更为健朗。”
房俊表示理解。
也不知当初李二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不可能将吴王李恪立为储君,为何偏偏要说出那么一句“此子英果类己”之言? 直接将李恪放在火上烤,无论扶保李承乾的太子党、还是觊觎储位的其他人都将李恪视为头等大敌,使其成为众矢之的,几乎人人喊打、人人喊杀,整日里
面对的阴谋诡计数之不尽。
此等政局环境之下,作为吴王李恪的正妃自然惶惶不可终日,身子骨再弱一些,如何受得了这种高压?
事实上,如果李二陛下不是在李承乾、李泰、李恪、李治这几个儿子之间左右摇摆、取舍不定,李治登基之后未必会对几个哥哥狠下杀手。 只看李治虽然弄死了几个哥哥,但是对几个哥哥的子嗣并未斩草除根且对其中有才能的委以重任,就知道李治并非心狠手辣之辈,更多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
“新罗王族可有兴风作浪?” “呵呵,哪里还有什么新罗王族?新罗覆灭之后,其王族一分为二,一部分跟着金法敏暗中企图复国,几乎在晋王叛乱之中全军覆没,至于另一半则是效忠善
德女王,如今就连女王都成为越国公您的女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闹腾?这方面,越国公您一人可当百万军!”
“权长史居然也会说笑话?”
“新罗虽是大唐藩篱,但到底穷乡僻壤、蕞尔小国,礼法难免不周,老夫在彼处久了,性格有些疏狂,还望越国公莫怪。”
“长史几时返程?”
“初三启程。” 房俊点头,道:“回头让府上备一份厚礼由长史待会去,小殿下诞生之时我虽送了一份礼,但当时时局紊乱未免思虑不周,礼物也不够厚重,这回多送一些,
以表恭贺之意。”
他夙来与李恪交好,如今李恪远在新罗,其地荒凉、物资匮乏,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