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煌煌盛世、盖代荣耀,吾汉家儿郎横行宇内冠盖古今之辉煌岁月,乃是由吾等参与其中,甚至一手缔造,这是何等流芳千古之功勋?这才是吾等孜孜以求的目的,而非是拉帮结派、蝇营狗苟!那些将一己私欲放在心头的官僚们,终将在吾等面前战战兢兢、黯淡无光!”
裴行俭只觉得一身热血都有沸腾之势。
古往今来,哪一个身居高位者不想着名垂千古,不想着流芳百世?可是一个人处于世间,有着太多的掣肘,也有着太多的局限,又有几个人当真能够将功名利禄抛于身外,一心一意为万民谋福祉,为万世开太平?
自己何其幸也,能够懵懂之中便置身于房俊所构建的这样一个行列当中!
虽然这个行列当中的同志眼下并未有太多展现自己的机会,更多人都还在奋力向着权力的顶峰攀爬,但是他相信,有朝一日当这些人扺掌了这个帝国的权力,毕竟是一番惊天动地旷古烁金的气势!
一群志同道合者能够向着这样一个崇高的理想不断前进奋斗,一路披荆斩棘、锐意进入,死亦何憾?!
……
马车来到裴家在长安的宅邸前停下,裴行俭告别房俊下了马车,暂时回家休整几日。这几年他一直身在江南扺掌华亭镇,数年未曾归家,此刻立足于坊门之外,一时间心情激荡,难以克制。
思忖良久,方才迈步进了坊门……
房俊则坐着马车一路来到皇城承天门前,下了马车来到门前,早有禁卫上前,见到是房俊,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谄笑着点头哈腰“原来是越国公,您老人家几时回京的?应当事先通知一声,弟兄们也好设宴给您接风洗尘。”
房俊瞅了瞅这个禁卫,有些面善,却一时叫不起来名字,便笑着道“出京两月,此番回京自当向陛下报备,岂敢徇私而罔顾朝廷规矩?吃饭喝酒这等事自是好说,等过个几天,大家一起聚一聚便是。”
他如今早已经成为长安勋贵子弟当中的传奇人物,除去个别人因为所属阵营不同而对他抱有敌意之外,余者哪一个不是衷心敬服?不过房俊倒是素来不摆架子,即便身居高位,甚至比这些个勋贵子弟家中长辈的官职爵位还高,却也能够打成一片。
那禁卫便有些受宠若惊“那咱们可说好了……您先稍等,咱给您入内通禀一声。”
房俊颔首。
那禁卫便快步进了承天门内,半晌才回转,身后跟了一个内侍,恭恭敬敬的上前给房俊施礼,道“陛下召见,越国公请随奴婢入内。”
房俊冲着门前禁卫拱拱手,便随着内侍进了太极宫。
关中严寒,今年虽然尚未降雪,但宫内的花树早已凋敝,亭台楼馆之间倍显疏远,高墙飞檐愈发显得恢弘大气。
青砖铺就的小路清扫得干干净净,房俊随着内侍一路来到神龙殿,内侍入内通禀,须臾回转,侧身请房俊入内。
房俊进了神龙殿,在偏厅之内换了鞋子,这才径直来到正殿之后的御书房,求见入内。
李二陛下正名人沏好了一壶差,又让内侍备了几样糕点,见到房俊进来一揖及地,口称“觐见陛下”,便随意的摆摆手,笑道“由江南一路返回,舟车劳顿,关中气候又极为苦寒,赶紧过来喝杯茶,吃几块糕点。”
话说李二陛下虽然对房俊动辄打骂,丝毫不留情面,但其实私底下很少会摆皇帝、岳父的谱子,时常对坐饮酒、饮茶,颇似忘年之交。
房俊领命,便来到李二陛下跪坐下去,见到李二陛下居然亲手执壶给他斟茶,连忙伸手去拿茶壶,惶恐道“微臣不敢当!”
李二陛下似笑非笑,躲开他的手,执意给他斟茶,口中说道“如何不敢当?你房二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江南都被你给整治得风声鹤唳,多少人家倾家荡产方能保得住项上人头,如此杀气,如此气魄,纵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