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出荷花池的月洞门的时候,周云影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池中长的正好的莲蓬,瞬间心中有了个想法,小七怕是自己跑来的摘莲蓬吃的吧。
“小姐!”
周云影刚出了月洞门便听到一直等在旁边的二喜唤她,周云影抬眼看过去,怕是找人的时候,圆圆胆小去换了二喜出来。
二喜张开嘴准备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自家小姐摇了摇头,便心领意会的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上前去搀扶着有些虚弱小姐,打着灯笼往小院走去。
这一夜周云影睡的很不安生,断断续续的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等第二日晚间时分,周幻云一个人打着灯笼披着薄披风来到了西小院。
“二姐姐,小七她已经入土为安了。”
周云影双眼出神的看着跳跃的烛火,下意识的问道“这么快?”
周幻云点了点头。小孩子早夭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何况小七没的时间还这么的不恰当,三房对小七并不上心,作为生身父亲的三叔父昨晚醉了酒,今早醒来才知道,只交代了一句赶紧抬出去意外,连句伤心的话都没有,那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母亲对外说,小七是得了急病没的,二姐姐,小七是不小心掉进水里没的,还是?”
周幻云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她看着二姐姐有些悲凉又有些探究的眼神,不敢往下说下去。
自己想知道答案吗?她不知道,知道了如何,不知道了又如何,终究她只是一个隔房的庶女,如果不是姨娘她的日子或许就和小七一样,她现在有什么能力和资格问下去,她是个懦夫,就像昨天一样,她借口送晕倒的五姐姐回去,连小七最后一面她也逃避着不敢去见。
周云影看着两人影在墙上的影子并未回话,两姐妹向坐而坐,皆是面带悲色,半晌一句话也没有,外面响起了梆子声,周幻云留下了一句“小七身边的奴仆有了结果,我会来告诉你的。”便匆匆走进了寒夜里。
送走周幻云后周云影并没有歇着,她喊来了二喜。
“小姐?”
“明日想法联系一下大房三房中那些受过咱恩惠的奴仆,问问她们昨天午膳后有没有见到谁去过荷花池,还有帮我联系一下秋玲,让她想办法来见我一面。”
二喜点了点头,应了声是,正准备出门,又听到自家小姐问道。
“一乐呢?怎么一天都没有见到她?”
二喜转过身来回答“小姐,一乐姐姐可能生病了。”
“可有请府医来看?”
二喜摇了摇头,她也曾想为一乐姐姐请府医,可被她本人给否决了,应该是无大事吧。
“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明日一早便请府医前来把把脉,别小病拖成了大病。”
二喜应了声好的,便按照小姐早前的吩咐去正屋守夜去了。
夜越来越深了,周云影拿着烛台到用屏风隔开的书房内,放下明亮的烛火,在砚台里舀了点水,静着心磨起墨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周云影挽起袖子,从书架底部的一出暗格中掏出一份发黄的奏章,摊开里面是曾经父亲上奏的关于河水治理的办法,奏章旁边有十几个字的朱批。
周云影提起笔,屏气凝神,在白纸上写下了那十几个字。
字并不多,可周云影写完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墨迹干涸,又把发黄的奏章放回原处,把墨迹已干的纸叠好贴身放好,这才拿着烛台回卧室休息。
明日便是和李御医约好来给姨奶复查的时间,这一夜,周云影睡的很踏实。
第二日,一早林嬷嬷便回来了,刚在正屋里陪着姨奶用早膳的周云影正好在廊下和林嬷嬷碰个正着。林嬷嬷风尘仆仆的,还挎着一个包袱,看到周云影立马恭敬的行礼。
“小姐,老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