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家的人来询问过？周云影看向身后的五风，五风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敢问大师那些人是何时来的？穿什么衣服？可有亮腰牌？”

无空双手合十，回道“三日前，正是主持师父出殡之际，没有穿官服，亮了应该个县衙的腰牌，因光线昏暗，小僧并未看清，阿弥陀佛。”

“出殡？”佛门的僧人圆寂一般都是火化了吗？周云影心中有疑，不自觉的说道。

“主持在圆寂前一天曾说过，他虽入空门，六根未净，此生最怕水火，交代小僧死后把他的尸骨入土为安。”

周云影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身为主持，不应该是得道高僧吗？佛学深奥，有些得道高僧能预知自己何时圆寂也就罢了，怎么这主持自称六根未净却连自己的身后事都提前交代好了呢？

“主持是怎么圆寂的？”

无空虽觉得这公门中的女施主问的话奇怪，不过作为一个遵守戒规戒条的佛门弟子，无空还是诚恳的说道“主持是在睡梦中皈依我佛，登上极乐世界的。”

旁边一直认真听着的小和尚无行，解释道“确实呢！师父嘴角还带着微笑呢！”

周云影并未听说过人在死后是否还会有表情，便在心中摁下这个疑惑，准备回去闻了资深的仵作再说。

“那烦请无空大师把关于那对姐弟三人的事情都说一遍吧。”

夕阳已经缓缓西下，一群人站在院中也不是谈话的地方，无空大师后知后觉的请了周云影一行人进了会客的善堂，把关于那对姐弟的事情说了一遍，中间情节和小和尚无行说的差不多，只是说的更清楚了一些。

七月十九日天刚黑的时候，小乞丐石山抱着患了急病的妹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瞎眼的姐姐来到万安寺的门前，当时正好碰到了要去给灰房病人送药的主持，主持看他们可怜，便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空房，还给那个重病五六岁的姑娘切了脉，熬了药，可惜人还是没有救回来，第二天一早小女孩便没了。

后来，石山便和那瞎眼的姐姐在灰房住了下来，可那以后万安寺的厨房内每日都会丢馒头，丢的也不多，每日两个，再后来他们就抓住他偷东西了，训斥了一顿便给放了。

没想到，第二日静安郡主前来施粥，趁着人多慌乱的时候，那个石山偷偷近了郡主的身，还把郡主的玉佩给偷了，可惜，技术不怎么好，刚偷完便被在人群中维持秩序，一直注意着她的无空还有大师兄无色给抓住。

无空当时很气愤，静安郡主多么心善的人啊，这个小偷竟偷到她的身上。

静安郡主也不亏她的心善，并未责怪，还把玉佩赏给了石山，那天以后，石山还有他那瞎眼的姐姐便一起失踪了，直到主持圆寂的前一天，也就是四天前，深夜，这个小偷偷溜进主持的房中偷东西，被起夜的无空撞见，加上上次偷郡主的玉佩的事情，无空心有怨气，便大骂了他一顿，打发走了，这些天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至于石山还会不会在灰房中躲着，无空大师也说不会的，灰房中的人虽孤苦无依，可都非常敬重善人静安郡主，石山偷了她的东西，里面的人都很排斥他，如果石山他们在灰房的话一定会有人告诉他们的。

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下去了，秋季的凉风出来，周云影压着飞起的帷帽，和万安寺中的僧人道了别，乘着马车往南华门而去。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一个还未剃发的小沙弥从无色的背后探出了头，看着远去的马车发呆，身旁年岁虽小，但是却是师兄的无行训斥道“无为，你又跑出去玩了，今日的功课可做了？”

小孩缩回了头，双眸中盛满恐惧的看向无色大师，无色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开口和无空说道“明日给无为剃度吧。”

无空点了点头，远处的马车丝毫影子也不见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