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他的话,拿过来一看文件就愣住了。
文件夹里全是草稿,尾端署着各大知名设计师的名字。
稿纸上或凌厉或柔软的铅笔线条,勾勒出绣有“宴”字的旗帜。
“……为什么旗子上写的是‘宴’?”她目光流连在一张张设计各异的草图上。
“霍总觉得,他是为了您赢得的这场比赛,比起自己,您对他促成比赛获胜的意义更重,所以应该在辞安峰插上夫人姓氏的旗子。”冷啡问“夫人有喜欢的设计吗,如果都不满意,您亲自来操刀也可以。”
一面旗子而已,需要这么劳心劳神吗?
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霍骁用性命换来的。
就为了在这座远近闻名的“夺命峰”上冠上她的姓氏,告诉所有人这里创下新的记录。
或许,还顺便提醒那些飙车爱好者们,再想破记录难上加难,不如从此‘宴(偃)旗息鼓’,去培养些别的爱好为好。
宴清心口涌起热烈的火焰,静静灼烧潜藏底部的情绪。
她一一浏览过那些设计,细心理好它们,重新夹入文件里,“那我要好好挑一挑,选个最漂亮的。”
“嗯。”冷啡很高兴。
“宴总,我都回来了,你还没走啊?”
恩雅早上离开,正好这时候回来,就看到宴清正抱着一个文件夹,还留在公司里。
宴清问“把他们送走了?”
恩雅“嗯,五个前途无量的小伙儿,希望他们最后能出道,为咱们争口气吧。”
说着恩雅想起件事,“对了,下周就到你生日了吧?之前我们很久没联系,都有三年没给你过生日。现在我们宴老板是有公司有下属的社会成功人士了,不如下周叫上大伙儿一起给你庆生,办得热闹点?”
‘宴清’的生日是在这个时候么?
书里没说,宴清还真不清楚。
不过一提起生日,宴清脑海里首先涌入的是她自己生日那天,淅沥小雨中,行人街道上,她身前出现了一把伞,也同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毛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以及他送给她的那个,到现在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小机器人。
宴清神思不属,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可以,我也应该趁这样的机会,和公司里的同事多熟悉熟悉……”
说者无心。
冷啡默默记下日子,回昱臣后,跟霍骁说了这件事。
“生日?”
霍骁从伏案中抬起头看他,笔透纸背。
“您不知道夫人生日?”冷啡嘴巴夸张地鼓成“o”型,“那也就是这三年……霍总您一次都没为夫人过过生日啊?”
霍骁沉默。
是的。
过去三年,他厌弃她。
她的生日,他从没想着记过。
他闭上眼,按揉发疼的太阳穴。
“你你你……”冷啡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记起来他是自己上司,又改了口“您您您……
他欲言又止的指责,霍骁照单全收。
霍骁睁开眼,放下钢笔,双手交叠撑在下颌处,视线穿过办公室,落到很远很深的地方。
“我这个丈夫确实做得很失败。”
他承认,语气里蕴着浓浓的自责。
和悔意。
冷啡说不出指责的话了。
“但我也很迷茫。”他看向冷啡,幽深的眸对上他,眉心拢紧,“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她欢心。”
宴清像天边的一捧云,他拼尽全力,或许能短暂取悦她一两秒,让她露出柔软温存的一面。
可过了这几秒,她柔软的态度便会瞬间冷下,随着吹来的一阵风,整个人也跟着消失了。
“冷啡。”
“老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