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洗脑，全是狗屁。

宴翎咬住下唇，血腥味沿着齿间向外弥漫。

“我会杀了你。”她轻语呢喃。

只是。

顾廷川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大楼停电，电梯故障，只能从两旁的安全通道上下。

顾廷川会从其中之一的安全通道上来，然后走到第十九层，摸黑进入君忻，再设法找到宴清或者她。

二十分钟前，宴清离开直播间后不久，宴翎走出来找她，刚好看见她和霍骁还有伍漫菲在说话。

灯灭的刹那，她第一反应就是肯定顾廷川又在搞事，宴清身边此时有霍骁和高菲在，顾廷川想近身并不容易。

或许，这次他的目标是她。

那就太好了。

顾廷川千算万算，绝对算不到她手里现在有一把枪。

枪和刀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刀也许捅不进他的身体，但只要被他抓住，他们靠的很近，她那时再扣动扳机，他一定会受伤。

想到这儿，像一把火猛地扔进汽油里，宴翎心底燃起熊熊烈火。

她继续往楼下走，和她一样下楼的很多，但上来的，除了几个匆匆忙忙要为老板报告最新维修情况的打工人，没有可疑人物。

难道顾廷川是从另一个安全通道上去的？

又或者，他现在在一楼？

宴翎心底涌起诸多猜测，却没有停止向下的脚步，等她走到一楼，底下果然围着很多人正在吵闹，要为文件丢失和误工费的事向物业讨要说法。

他们打开手机照明，每个人脸上亮着惨白的光，宴翎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去，顾廷川不在这里。

在原地站了片刻，宴翎摇头，心底的烦躁呈几何倍数增长，她沉了口气，走到另一边的安全通道，打算再走上去。

天很冷，她因为刚从十九楼下来，浑身热得厉害，正要往楼上走时，忽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用手机照向身前的铁门。

写字楼都是有后门的。

激动的感觉消退很多，黑暗激发的恐惧慢慢浮上来，宴翎迟疑两秒，咽下唾沫，握住冰凉的扶手，打开门，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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