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服不了我。”剑圣说道。
“我也没想说服你,我现在只想着,明天我这店,还能开不?”
“我帮你看看。”
剑圣走到门外,且重新将卸下的那块门板给安了回去。
“汤不喝了?”老者在里头问道。
“等会儿回来喝。”
剑圣说完,转身离开,只剩下老者一个人在店铺里感叹:
“可惜了这一大把葱花儿喽。”
整个京畿之地,此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前一个月还是溃卒的,这次再度沦为了溃卒,之前还是亲军的,也成了溃卒。
在大家的视野里,似乎到处都是燕人,哪里都能看见燕人,直娘贼,这燕人到底来了多少!
没有建制的依托,绝大部分人是生不出什么抵抗的心思的,他们只是下意识地开始四处躲藏,偶有几个兵头头聚拢起了一批士卒,还没来得及继续滚雪球,就遭遇了一队燕军骑兵的冲击,被打散了后,好不容易攒聚起来的这一小团也就消融了。
可笑的是,燕人分为许多部,但哪怕是人数最少的一部,其实都没遭遇到真正实际性的阻击,事情的发展,委实过于顺利。
这时,
晋国皇宫的大钟被敲响,
一甲子之前,当皇宫还被拿来上朝时,每日清晨,这座钟都会响起,代表着三晋之地开始有秩序的新一天。
而近些年,除了祭祀或者大寿之日,这口钟就不怎么响了。
此时京畿之地遭受袭击,钟声响起的,是一种聚兵的讯号。
穿着斗篷的虞化成站在宫墙之上,大钟在其身后轰鸣,可以说,他是此时乱局之中晋人里,最清楚局面的一个了。
首先,他清楚,燕人的兵马,不可能有多少。
但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因为自己现在所能调动的兵马,只会更少。
自己带着入皇宫的亲卫,加上原本被控制住现在又被重新放出来发还兵刃的皇宫护卫,以及听到钟声赶来的亲兵,总共加起来,也就两千人的样子。
虞化成清楚,这两千人里面,有战心有战意的,并不多。
白日里,自己亲自放过了靖南侯;想着对方既然来了,那自己退一步,损掉自己的清名送他威望大涨又有何妨?
纯当是自己为了大局而牺牲了。
谁晓得人靖南侯却直接给自己上了一课。
也一直到现在,虞化成才明白过来,战争,有时候确实得看着庙堂走向来看,但有时候,又和庙堂没什么关系。
自己的杂心,太多了,顾虑,也太多了。
再看看靖南侯,
一个连自己满门都能灭掉的主儿,
这份果敢和狠辣,
自己当真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这帮人逆流而上,将燕人给堵住,再将京畿之地溃散的兵马召回聚集起来,从而稳定住局面;
另一个就是带着这些兵马裹挟着太后直接离开这里,向东去投靠司徒家。
但后一种选择,如果自己真这般选了,和晋皇,又有什么区别?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将虞氏最后一点根基也都折腾没了,那自己这折腾得还有什么意思?
一道白光,自西边夜幕下升空。
虞化成深吸一口气,他认出了那道白光,那是自己大兄的剑意。
大兄,已经做出了选择。
虞化成默然下了宫墙,跨上自己的战马,拔出自己的佩刀,刀锋向西,
高呼道:
“为了家乡!”
………
纷乱的局面下,注定会产生诸多巧合,但大部分的巧合,在事后,往往可以推理出一种叫必然的痕迹。
虞化成率两千兵卒逆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