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峡谷的“会晤”,结束了;
一同结束的,其实还有双方在这段时间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知肚明的某种默契。
当晚,
苟莫离下达了军令,全军上下连夜做好准备,同时,吃了这么多日子的“嗟来之食”后,自范城后方的粮道,终于开始向这边输送起了粮食。
翌日清晨,三万多野人兵作为中军主力,外加一万多或是被迫或是早就收买,总之,打包过来的楚地各方势力组成的杂牌兵,满打满算也就五万,但对外打出了十万大军的旗号,在原地休整了一个月后,开始重新启程,向古越城进发。
最终,
在五日后,
范城先锋哨骑出现在了古越城以北二十里处,而古越城的守军并未一味死守不出,恰恰相反,他们极为主动地开始和来自范城的哨骑开始进行了小规模的厮杀。
真正的大楚贵族,其下私兵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无论是当年的青鸾军还是独孤军,单独提出来,都是一等一的精锐,谢氏军也是如此。
所以,在哨骑战方面,范城这边并未占到什么便宜,更有甚者,出现了谢氏哨骑不仅突破了范城军哨骑防线更是继续向北深入,出现在了范城军中军视野内的情况。
这可谓奇耻大辱!
对于燕军而言,靠着骑兵之利去压制对手这几乎成了常态,通常而言,除非是特定的地形,否则谁家骑兵更强谁就往往掌控着战场视野的优势。
现在,竟然被别人反压到了头上。
虽然这是一支野人大军,但正因为他们是晋东军体系中野人成分最充足的一支兵马,所以他们更渴望去证明自己以获得更多的认可与更高的地位。
范城军主帅苟莫离亲自持鞭,抽打了三名哨骑校尉,直接将他们官职撸下,踢入了陷阵营,也就是敢死营。
早年燕军成体系的军镇中必然是有这一营的配置,晋东军也承袭了这种标配。
随后,
苟莫离接连下令派出自己麾下诸多将领,领兵向前铺开,强势要求掌握这一片区域的战场控制权。
可楚军在这一次却显现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反应,不仅仅是在先前小打小闹上寸步不让,在战场规模升级之后,他们也是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措施,大量楚军也是分为多股,开始在这一块区域和野人军进行较量与对抗。
三日之间,双方规模在两百以上的遭遇交锋,就不下十起。
而若是事态继续加码下去的话,就是大规模会战的爆发,这样一来,野人军根本就不需要去攻打什么古越城了,完全可以提前和楚军完成这一块区域的战略决战。
……
帅帐内,不停地有属下前来汇报刚发生的军情,苟莫离翘着腿坐在帅座上,一边听一边晃着腿,老神自得。
剑圣没回去复命,而是留了下来,这其实也是郑凡的吩咐。
能够让一向怕死的摄政王爷,愿意将自己身边最强的一把剑给送出来,足以说明苟莫离这里对于整场国战的重要性。
因为一直跟着坐在帅帐里,饶是剑圣经常会打个盹儿,但前方的战场态势,他也依旧能听个七七八八。
再加上这些年,陪着那姓郑的出征次数多了,军事方面的见识,自然也就提了上来。
连剑圣都看出来了,前方战局的诡异。
自打三国大战结束后,燕强乾楚弱已成定居,五年的休养生息结束,现如今的大燕更是携万钧之力压顶而来。
楚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收缩防守,事实上楚人也是这般做的;
渭河以南,整个晋东大军的主力就摆在那里,而楚国皇族禁军的主力,则完全进入防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