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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车队在微雨的清晨向前疾驰,轮胎与湿漉漉的地面摩擦发出了撕开胶布的声音,雅典市郊的大片土地都是荒芜的草地,稀疏的野生油树放肆的在旷野上张扬,不远处的卡萨里亚尼山像是绿色的屏障,为雅典遮挡住了爱琴海的暖风。
很快谢广令的电话就打到了白秀秀的手机上,白秀秀按了接听,顿时整个车厢都是谢广令措辞严厉的质问“白秀秀,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我发现你自从来了欧罗巴就是鬼迷心窍,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
白秀秀一边开车一边冷静的说道“对不起,队长,事发突然,成默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地点,我们必须现在赶过去”
“他发现多少可疑的地点了?先是铸铁厂,后面又加了雕塑公司和铜艺厂?还要雅典警方一个个的打电话去排查?但一晚上过去有什么结果?我知道你急于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但也不能无视纪律,就算有可疑的地点你也不能在临近下线的时候去你这是在犯罪!”谢广令怒不可遏的说。
“我知道这样处理风险很大,我应该交给下一队人去搜查。但组长人命关天,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学员这样死去,更何况早一点去,说不定还能抓到凶手事情结束后,我甘愿接受一切处罚!”白秀秀斩钉截铁的说。
“你为了成默累积的处罚还不够多?丢了‘时间裂隙’还不够?你是想被一撸到底吗?”谢广令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斥责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在默默看地图的成默转头望向了身侧的白秀秀,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转头与成默对视,只是冷淡的说道“我受处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谢广令似乎也意识到了成默在白秀秀身边,停止了说话,窗外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车窗,雨刮器不厌其烦的将前挡玻璃上的雨水刮走,成默心想对一个人好大抵就是这样,她就像无处不在的阳光,无处不在到有些时候你会厌烦它的炽烈;像是铺天盖地的雨水,你站在屋檐下嘟哝今天没有带把雨伞,抱怨这糟糕的天气;还有空气,甚至你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你从来不曾感谢过这你赖以生存的东西。
只有在你失去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的珍贵。
这个瞬间成默又觉得白秀秀对他无声的好是美丽外表下包裹的罪恶,她那花瓣一般诱人的嘴里可以吐出蛇信,尽管她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每一分的好都像巨蟒的拥抱,紧紧的束缚着他。
可在这一秒,成默觉得自己可以为白秀秀做一切事情。
一切事情。
于是成默将地图折叠了起来,放在膝盖上开口说道“我可以说几句吗?”
白秀秀没有说可以,汽车音响里也没有反应,只有隐约的电流声提示着电话还没有挂断。成默也没有等谁批准,低声说道“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实际上对方将《思想者》放在第一个,就是给出的一个谜面,当时我们都以为被摆在阳台上的刘嘉元是在看卫城山上的雅典娜神庙,其实这么理解也没有错,但其实我们还忽略了一点,《思想者》最早被罗丹命名为诗人,而在古希腊符合诗人和思想者两种身份的就是亚里士多德恰好亚里士多德所建立的‘逍遥派学院’就在卫城山下同样在刘嘉元的俯瞰范围之内逍遥派学院里种植了大量的玫瑰,因此不少诗人都曾经歌颂要像玫瑰和亚里士多德一样死去”
稍作停顿成默轻声说道“那么对方给出的谜题是什么?——是逻辑学中最基本简单的推理判断——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