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我卯足心思赚钱不娶亲,或者我的婚姻跟阿芳一样不幸,指不定咱们程家连一脉也没有。妈,你怎么不退一步想想看?万一是那样,您还能有这么多孙辈吗?可能吗?”
刘英愣住了。
程天源无奈叹气:“妈,爸他既然同意当初老二和老四随着他们的妈姓‘薛’,你就该懂他的意思。凌凌家虽然欠了咱家恩情,但他们早就已经还上了。岳父岳母从不嫌弃咱们家穷,舍得将凌凌嫁给我,而不是看准咱们家穷逼我入赘。当初如果我入赘薛家,四个孩子都得姓‘薛’。”
刘英吞了吞口水,支吾:“那——咱们家肯定是不愿意的呀!你也不愿意,是不?”
程天源失笑反问:“妈,当年咱们家连几块钱都掏不出来,我爸病着常年躺床上,小芳不懂事,我在外打工,家里穷得叮当响。当年人家逼咱们还钱的时候,你就算给人家跪下,人家也没搭理你。这事你忘了?人在困境的时候,在亲人急需钱救治的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尊严和脸面。”
刘英再次愣住了,想起那段悲惨的日子来,眼底泪光闪烁。
程天源牵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妈,您不仔细想想?如果没有岳父岳母点头同意,如果咱家没娶到凌凌,咱家顶多能在县城买上一套房子,我顶多能娶一个乡下媳妇,领一份工资或赚一份安稳钱。咱家能有今日这样的辉煌?几个孩子能有这么有出息?”
刘英踌躇极了,缩了缩手,却发现儿子攥得紧紧的。
“那个……肯定是比不得的。”
程天源低低笑开了,道:“您既然知道比不得,您就该感恩,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贪心。妈,您来大城市也好些年了。多少人在这里安家落户,成了大城市的新住户,跟原来的乡下几乎断了联系,这些您都看了不少吧。我们偶然会念起程家村,几个孩子只去过一回,对那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用等到下一代人,他们这一代人就对程家村没感情了。妈,咱过日子得往前看啊。”
“还不都是你的错!”刘英嗔怪骂。<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