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说这话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年了吧，你这孙子看起来也有二十七八了，为何我从来都没在军中看见过他？怎么，你说话就是放屁？”李牧冷笑。

马成贤一声冷哼，“老夫是说过，但那是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边关无战事，老夫又何必将孙儿送入军中，凭白占据一份资源，这是为了国家好。”

“我呸！”

李牧一口唾沫直接吐到马成贤脸上，“边关无战事？你眼瞎了？龙旗军已经第三代了，前两代，将近百万儿郎，全部染血沙场，没有一个后退，没有一个退缩，你告诉我，边关无战事？”

杀意在李牧身上浮现，他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马成贤的无耻，可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无耻。

马成贤一脸漆黑，脸上的唾沫却不敢擦。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配！”李牧眼中满是失望。

不仅仅对马成贤。

一个在军中服役的时候就一次战场都没上过，每次都用各种理由推脱的人，居然敢说什么为天下众生立命，还拿着为国为民作为噱头，说什么送后人参军，无耻之尤！

马成贤沉默，他现在不想和李牧争辩，因为身边站着的是杀气腾腾的万岁军。

京都混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知道万岁军属于什么性质，弄不清楚万岁军为什么而来，他心不安宁。

“谁给你的胆子来动我？”半响之后，马成贤冷声问道。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情况能让万岁军出动。

“怕了？”李牧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老夫一生自问问心无愧，从来都没有过私心，在位的时候也是尽职尽责，从未懈怠，这天下的民众都知老夫之名，你今天大张旗鼓的陷害忠良，天下都将寒心，你注定要被淹没在众人的唾骂之中！”

马成贤一脸我是良臣，我被人陷害的委屈，特别是那浑浊的眼睛中眼泪打转，说不出的可怜，“只可惜一辈子为国为民，到头来，居然被人如此羞辱，苍天何在，老天无眼！”

这一番姿态，分明就是在说，老夫就是公理，整个天下都不会允许你杀了老夫，否则天崩地裂，亡国灭种就在眼前。

“我艹！”

张强看不下去了，怒骂一句，他是真的被再次恶心到了，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砸到马成贤脸上，“问心无愧？三百七十二名良家妇女的冤魂在地狱等着你。”

马成贤身子一震，当看清楚掉落地上文件上附着照片的时候，瞳孔缩起来。

“为国为民？你确定是为国为民，不是为了自家私利？”

“你孙子这种酒囊饭袋，居然可以坐拥百亿资产，都是自己挣来的？你将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不成？还从没私心，我看你是从头到脚都冒脓水了！”

张强这一句句，都仿若刀子一般扎在马成贤身上，将他连自己都信以为真的虎皮戳得粉碎，露出了让人恶心作呕的真面目。

“你这样的人，本帅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李牧转身就走，张强随后跟上，一道缥缈的声音响起。

“一个，不留！”

马成贤瞬间傻眼。

从古到今，能身居高位者，就没有一个是良善之人。

或者说，良善之人在拼搏的过程中已经被杀光了，亦或者被同化。

区别只在于，有些人维持着自己心中的底线，牢记自己的使命和理想，而有些人，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折手段，已经完全变成了利益和权利的奴隶，不断的往上爬，而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网往上爬。

李牧同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传说中的圣人，完美无瑕。

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有人欺负东部战区的儿郎，他可以放下心结，重新披上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