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一手提桶子,一手握着一把铁锨,在客厅里哭哭啼啼的。本来她已经出去了。搭了一辆出租车赶往赫连氏崎原市的分公司,
可半路上,安察局的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去的时候捎上铁锨和桶子。江悦一听感到迷惑,说带铁锨和桶子干什么,又不是去沙滩上刨沙土,以前带着外孙女秦希希去沙滩上玩时才带着小铁锨和小桶子呢!
安察局的人说你不要带那种小孩子的玩具,带一把大人干活用的大铁锨和大桶子,主要是桶子越大越好,免得装不下!
江悦问到底装什么呀!
安察局的人说那还用问吗!当然你丈夫虞明的尸体啊!
江悦啊了一声,给吓得不轻,说装尸体不都是用棺材吗,怎么到了俺家虞明这里就要用桶子装呢,他又不是一条鱼。
安察局的人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你家虞明是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死的,摔成一滩肉酱了不说,尸体还在这儿晾了几天,都已经发臭了,跟糟鱼一样,整个是提不起来的,只能用铁锨一铲一部分一铲一部分的装进桶子里。
江悦听得心里难受之极,一张浮肿白皙的大脸上泪水涟涟,将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哭得嘴巴都肿起来了,又说还尸检不啊!直接装桶子里吗!
安察局的人说看这情况不用尸检了,不是为了省事,是真的没法尸检了,因为他的尸体腐败了,整体上都糟了,糟透了,就跟糟鱼一样!
你吃过糟鱼没?用筷子一夹一块一夹一块的,连里面的骨头都是酥掉的!
刚才我们的法医提他的头了,一提把他的头给提起来了,光一颗头,跟脖子是分开的现在!
再一提他的手,只提起来了半个,弄得法医手上所穿的手套上烂肉模糊。你说这还怎么尸检?这摔得太狠了!摔得粉身碎骨!
江悦问那到底怎么定案?是谋杀还是什么?
安察局的人说暂时还不能定为他杀,因为我们没有证据。不排除有可能是他跳楼自杀的!目前只能单纯的定为从高处掉落下来摔死的。
江悦说虞明怎么会自杀呢!他这个人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好不好!他都给他的外孙女秦希希买好了下一个生日的礼物,还期待着跟他的外孙女秦希希一起过生日呢!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安察局的人说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江悦怒叱道你们不要糊涂断案好不好!
安察局的人没糊涂断案,我们都很认真,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您抓紧带上铁锨和桶子过来收尸吧,趁现在尸体的水分还多一些。
不然在太阳的暴晒下,尸体的水分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黏稠,粘在这坚硬的水泥地上都不好铲了。
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剩下江悦一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哭哭啼啼的。
她只好让师傅将车掉个头回去,要去家里取铁锨和桶子。
回到家,她从二楼的仓库里将一把铁锨和一只挺大的桶子拉出来,拉到一楼客厅里,看见墙上挂着的虞明的照片,回忆起他生前的种种,痛哭流涕不已。
正当她沉浸在莫大的悲痛中哭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哗啦一声脆响。她被吓了一跳,猛然扭头循着声源一瞧,发现自家的最大的那块窗户玻璃被人撞碎了。
这窗户外面本来是有一层防盗窗的,可防盗窗已经被掰弯了。
有四个短小精悍的中年汉子连续性的通过豁口飞窜进来了。看得出来他们十分的麻利灵活,仿佛四条鱼儿在屋内有限的空间中游窜不已,仿佛空气对他们来说就是水。
这种情况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主要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邪恶的表情。
江悦被吓呆了。
那四个人围绕着她游窜不已。
他们太过于短小了,又精瘦,每个人的体积好似还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