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化易,修士要取此一元,则便以“今我”为根定,聚化诸我,还归本源。
从道书上看,这一步实际上是到了上境也需继续求取的,甚至可能就是上境所追逐的,但是这一步从何时为起始,却是至关重要。
若能在元神照影,也即是玄修的第四章这一层次之中先得窥见,则于上境求法亦有莫大好处。
不过大部分真修在取得二元后,就直接登攀上境了。
诸我皆全,注重的是感悟,是在牢固基础之上的升华,至于该怎么悟,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哪一个“我”才是该去先寻的,怎么去寻找,没有正确的答案。
并且因为这里牵扯到上境,更涉及到每一个修道人的自身隐秘,所以也没有在道书上写明,只是隐晦说了几句。
张御此前翻阅道书之时便发现,那些留下注疏之人也不认为有多少后辈能取得此法,只是单纯告诉你还有此法罢了。
他略略一思索,对于这一元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下来便准备进修此道,只这不是眼下立时能成的,而闭关月余,此刻也当需出外走动一番了。
他当下长身而起,自静室之中出来,金光一闪,妙丹君先是窜了过来,在他身边打着转。他俯身逗弄了几下,便即先往书房来。
翻阅了一下书案上的报纸,这一月之中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有征战虢星的征伍和雇募军在陆续返回,而在报纸之下,还压着一封军务署寄来书信。
他拿起一翻,从日期上看,这是十天前寄来的,待看了里面的内容,他思索片刻,将书信收好,便出了书房,沿着走廊来到了一间宽敞客室之内。
安知之正在里面翻书,见到他进来,愣了一下,而后乖乖站了起来,执弟子礼道:“老师。”卫山也是一起站了起来。
张御嗯了一声,看来这些天青曙把他教得不错,他到位上坐定,对着两人道:“坐下吧。”
安知之赶忙坐下,卫山犹豫了一下,也是坐下。
张御对安知之道:“当初我与你祖父说好,你在我身边一年,你既然叫我做老师,那么我也当教你一些东西,如今过去已有一月,你可是想好要做什么了么?”
安知之有些迷茫,道:“我不知道。”
张御道:“如果你现在无从选择,那青曙教你的东西就先学起来,毕竟修士打筑根基,也就这几年光景,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这一年之后,不管你是想回去打造造物,还是继续修持,都是你自身的意愿。”
安知之想了想,道:“老师,青曙先生说,修炼出心光才算是真正修士,就像造物飞舟拥有了灵性一般,在这以前只能算是身躯锻炼的一种?”
张御道:“他说得不错,有了心光法力,修持之人便走出了隔断天地的一步,那才算是正式踏入修道门径。”
他看了安知之一眼,“你不必担心什么,哪怕你天资再好,我若不传你法门,只一年时间,你绝无可能突破这一桎梏,你大可放心学习这些呼吸之法。”
他又对卫山道:“修道途中,资质固然要紧,可若无坚定信念,那也是不成的,而后者某些时候更为重要。”
卫山大概没想到张御会对他单独说话,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随后站起身,充满感激的对他一礼。
张御点了下头,他没在这里停留多久,说了几句话后便就离开了,回到里间,他换了一身大氅,将青曙、青曦唤来,道:“昙泉州那边还有些事,你们随我一同来。”
待二人收拾妥当,他便步出高台,放出白舟,带着二人往昙泉州方向过来。
一刻之后,白舟在泊舟天台上落定,他依旧没有将之收起,任由这飞舟停落在此。
待出了泊台,他唤来一辆造物马车,吩咐了一声,马车得得而行,沿着街道穿过花海和清泉淙淙流淌着的水渠,大约两刻之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