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托,道“项师兄免礼。”他又对后面道“诸位同道也不必多礼。”
项淳郑重道“谢玄首。”
后面的弟子也都是称谢一声,直起身来,众人不由向张御看来。
此刻站在近处,张御身上那等煊赫之象却反倒是令人无从察觉了,不过其人却围在一层湛湛清光之中。
在场除了身上一些在玄府担任司职,并有玄廷印信护持的修道人能看清他样貌外,其余弟子看过去只觉清光之中一片模糊,注视久了,反会头晕目眩。
项淳此时伸手入袖,将早已备妥的印信和拓玉取出往前一呈,道“玄首,此是东廷都护府旧印及过往拓玉,还请玄首查验。”
张御点了下头,他目光一扫,只一拂袖,将这两物一并收了下来,随后他抬头望了一眼玄府大门,抬袖将玄廷所赐印信拿了出来,托在掌中。
而此印一现,印上立时就有光芒放出,霎时照遍整个东庭玄府,过去片刻,听得仙乐飘渺之声,天穹之中便一道清光降下,落在了玄府之中,并与此印相呼应,好一会儿之后,这光芒才徐徐敛去。
这是玄廷将整个东庭玄府的禁阵制拿之权柄移至他处,而到此一步,这处玄府就算是交托到他手中了。
他将印信一收,看向项淳身后的范澜、齐武二人,道“两位师兄可好?”
范澜、齐武等人忙是一礼,道“劳动玄首过问,我等皆是安好。”
张御又问“其余师兄何在?”
项淳回道“俱在都护府各处分府看顾,属下这便传言,让他们立刻赶回拜见玄首。”
张御道“不必如此急切,以往都是熟识同门,那些不必要礼数规矩就免了吧,玄府事机要紧,何时轮值,何时再回来好了。”
项淳恭声道一声是,他侧过一步,道“玄首还请里面请。”后面众弟子也是向两边分开了一条通路。
张御点了下头,随项淳往正堂而来。
他这一次来都护府的只是一具化身,而唯有遇到特殊情形,才会将正身降下。
这一来是上层修持更是容易,天地对修道人更有补益,二来是可长久容纳玄尊真身坐镇之地可不是随意一处都是可以的,这需得等玄府和都护府都是重作修筑和设布禁阵后,方适合到此。
甚至他坐镇之后,也不好随意挪动,否则会搅扰天地气机的变化。似竺易生,坐镇青阳之时就一直立于鹤殿之上,从来不曾去到别处。
且他本人还有守正之职,随时可能去往下界各洲宿对敌,这样自然是身处上层更为方便。
来至正堂之后,项淳又将玄府如今的众修名册和载述总目递上,这才算是初步完成了权责接替。
做完此事后,他又道“玄首,自都护府升洲一事拟定后,玄廷便来了一位墨道修,已是等了玄首许多天了,说是下来就都护府和玄府扩建一事,需得玄首做一番详研。”
张御点了点头,他明白,增洲扩府之事不仅仅是内部的治政体系和人口变化,甚至整个都护府都需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扩建,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变动,他道“那劳烦项师兄先请这一位到此。”
项淳应有一声,便令弟子去请人。
过不多时,一位中年道人带着随行弟子自外走了进来,他见到张御后,打一个稽首,道“张守正,在下墨功,乃是林师弟子,擅长营造修筑之道,此回奉玄廷之命到此署理都护府增扩一事。”
张御点首道“原来是林廷执的弟子,林廷执的手段我是知晓的,想来他的弟子也是不俗。”
墨功忙道“不敢,守正谬赞了,晚辈不敢和林师相比,但对于修筑一道,确有几分心得。”
张御道“墨道修来都护府当有不少时日了,不知可有建言?”
墨功道“晚辈在上月廷议之后,便来至都护府勘察海陆,晚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