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嵩这时道“玄首,我对此还有些建言。”待张御看过来,他继续言道“我以为只用纯血天夏人,那是矫枉过正了,其实只要是没有在瑞光城失陷时倒向异神那一边的,那都是可以信任的,因为他们已然证明了自己是真正的天夏子民。”
张御思索了一下,陈嵩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这事以后或许可以慢慢调整,但在当前却不可行。因为神尉军之前的表现,东廷的民众都对神尉军是极度不信任的,而且这种不信任会进一步往深处蔓延,所以现在只能稍加严格一些了,唯有等到形象慢慢扭转回来后,才可以酌情考虑这件事。
他道“神尉军之事便先按项师兄的提议做,至于陈师兄之言,可待局势平稳后再议。”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过在眼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去完成。”
项淳听他语气略显严肃,神情也是摆正了一些,道“玄首,不知何事?”
张御看向二人,道“这些天来,浊潮逐渐消退,再过几日,我当带领诸位去往神眠之地,将那座留在内陆深处的阿奇扎玛城毁去,令这些血阳余孽再无法从长眠之中醒来。”
神眠之地是必须要解决的,这也是为六十年前那一战彻底划上一个句号。
前人未尽之事,就由他们这一辈来完成好了。
项淳和陈嵩听了,都是神情一肃,都从座上站起,道“遵玄首令。”
三人在这里将一些事机谈完后,张御就让项淳、陈嵩二人离去了。
其实作为玄首,他本还要有一个继任宣仪,不过现在事情太多,且他若是弄这个事情,恐怕都护府上下都会被惊动,再则,他也不知自己会在此位上坐多久,所以干脆免去了这个仪式,直接让项淳将此通传下去,并向都护府和学宫那里知会一声便算完成了。
不过他与戚毖不同,不喜欢留在沉闷的洞窟之中,戚毖可能认为这样才能保持神秘性,并且保护自己,他却不需要,所以直接回到了自己位于泰阳学宫的居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在借鉴前人的笔记,思索自己修行的道路。
至于玄府诸多事宜,他完全交给了项淳,这位主理玄府事务五十余年,具体情况比他清楚的多,他也不必去插手,只要大方向上把握好就没有问题。
就在这一天午后,李青禾来报道“先生,有一位女客来拜访你,说是先生以前和她说过,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先生。”
张御虽在屋内,但对外间变动却是一清二楚,也知来人是谁,道“让她进来吧。”
少许片刻,一个身形高挑,留着短发,脸庞轮廓清晰,容貌姣好,看起来英气十足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对着张御躬身一揖,道“张先生。”
张御点了下头,道“莫队率,坐下说话吧。”
莫队率道一声是,在一旁小心坐下,不过就算坐在那里,她背脊也是挺得笔直。
张御道“莫队率,你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莫队率性格爽直,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她认真道“我想做张先生的助役随从。”
张御不置可否,道“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莫队率道“神尉军现在只要天夏纯血,而我父亲虽是天夏人,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蛮女,所以没办法回去了,我觉得先生身边可能需要一个四处跑腿的人,不过先生要是觉得我不合适,我马上就走,绝不会耽误先生的时间。”
张御道“莫队率,尚未问过你的名字?”
莫队率道“我名莫若华。”
张御道“我之前观你言辞,你应该是读过书的,你家中还有什么人么?”
莫队率摇头道“没什么人了,在三岁时我母亲就患病去世了,父亲原本是都尉军退役的军卒,七年前出